街道上,一輛出租車也沒有,離島這個地方,晚上想叫車不容易。

“有急事?”尚磊邊問邊拿出了手機。

他給眭恬打了電話,眭恬今晚留下來值班,就在辦公室。

“蘇法醫,這個時候出租車不好叫,我讓小眭送你,不用著急。”說完,尚磊把車開進了院子。

四個男人下車時,眭恬已經下樓。

她開了尚磊的SUV城市越野到門口,示意蘇槿上車。

“謝謝。”蘇槿道謝,上了後座。

“路上小心。”尚磊站在遠處叮囑她們。

眭恬擺擺手,驅車上了馬路……

淩晨十二點有最後一班汽渡過海,然而今天提前了,她們沒趕上。

海邊有遊艇可以搭乘,但幾乎都是男性船員,不得已,隻能等明天。

她們又返回了派出所,這一夜,蘇槿心神不寧、坐立難安,她一直在解剖室踱步,麵色冰冷凝重。

淩晨一點左右,眭恬來敲門:“蘇法醫,剛接到一起報案,在市區又發現一名被竊走器官的男子。”

“又一起?”蘇槿蹙眉。

“嗯,受害人自己報的案,隊長他們已經去醫院……”

蘇槿不語,盯著解剖台沉思。

眭恬說完沒多久,便接到了王波的電話,也不知話筒裏說了什麼,她的臉色沉下來:“好,我正在蘇法醫這裏,我會告訴她的……”

收了線,她對蘇槿道,“受害人失血過多,不治身亡,屍體馬上送來警局,尚隊希望你驗屍。”

蘇槿皺著眉,她一言不發地走到櫃子前拿工具。

半小時後,屍體送入了解剖室,蘇槿一身白大褂、戴著口罩手套,已經準備就緒。

屍體放在解剖台後,重案組等人離開了,隻剩尚磊站在門邊,他要看著她驗屍。

蘇槿掀開屍體上的白布,先對屍體進行觀察:“死者男性,軀幹沒有撞擊傷,右腹部有刀口,大約六公分,傷口縫合技術粗糙,皮肉外翻,與早上的女人一樣,從傷口與縫合技術看,有理由相信出自同一人之手!……”

尚磊看著她,問:“還有其他發現嗎?”

蘇槿沒回答,抓起死者的手,“右手背有抓痕,似乎是被指甲抓的,等一下讓法證過來,看能不能提取到皮屑之類的證物……”

她拿起解剖刀,打開了胸腔與腹腔,體內器官基本完好,除了……

“肝髒被切除了三分之二!”她拿起剩下的肝髒,擰緊眉心,“剛好傷到了旁邊的動脈血管,造成供血不足,繼而引發肝髒壞死,這才是死因,並非失血過多……”

蘇槿抬頭,望著他道,“接連兩起,目標都是年輕人、傷口處理方式一致,明顯是有組織、有計劃的。”

“蘇法醫,你覺得陳夢嬌的死與這兩起器官被盜取案有關嗎?”尚磊走近幾步,立在解剖台前三米處。

“我沒看到屍體,無法輕易下結論,但如果陳夢嬌缺失的肝髒也是被竊取的,那麼不排除她的死有可疑……”她低頭,一刀切開了胃。

胃裏一股黑色粘稠的液體,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