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何必,今又癡情
秦寶寶坐著聽趙高把當年鄭傾寒與嬴政的故事講了出來,聽嬴政發誓愛她“生生不止,世世不休”,聽嬴政要給他們的孩子取名叫“扶蘇”,聽嬴政許諾她“三生三世,白首不離”,聽嬴政日日夜夜呢喃在她身旁的情話。
這些都是屬於鄭傾寒的,與她秦寶寶無關。
嬴政愛著的,一直是鄭傾寒,縱然後世那麼多轉世,也不過是積於秦時明月下的一場生死之戀。
人們常說時間才是最偉大的,一切都會被它消磨殆盡,無論是快樂的,還是悲傷的,最終都會過去。
可為什麼嬴政忘不了?忘不了當年的七雄過節,曆史恩怨。忘不了秦宮中的那個女子慵眉懶梳妝,眉心一點桃花。
“若我不是鄭傾寒轉世,闖了那麼多的禍,阿政會把我怎麼樣?”秦寶寶問趙高。
趙高說道:“若您不是鄭夫人轉世,連闖禍的機會陛下都不會給您的。”
原來,不帶著她的氣息,嬴政吝嗇的連機會都不願意給她。
寶寶自幼被他養大,寵溺壞了,她以為帶著前世的身份就能守他一生一世。是啊,自己隻能活這麼一世,下一世,鄭傾寒的轉世叫什麼又與自己何幹?自己也就是這秦殤裏一件古物的主人,等著嬴政把他們兩個人的故事說給鄭傾寒的另外一個轉世聽。
月影醉著流觴曲水,江山多嬌,人卻空歡喜。她的情深卻挽不起嬴政對鄭傾寒的癡情。一隔陰陽兩界,深愛的人不在,空對著繁華不在的長安城又有何意義?
隻恨癡情無人解。
“夫人,陛下已經下令要您離開。”
“離開?”她看著趙高問道:“離開哪裏?我又可以去哪裏?”
“陛下一定會為夫人安排好,不會讓夫人有金錢困惑之憂,隻為求,日後與夫人生死不想見。”
他心裏藏著一個人,一段回不去的往事。他身邊那個人,也許一樣。他們最傻最好的時光,給了另一個人。是現實太殘忍?還是輸給了時間?或者是彼此不夠堅定?還是沒有學會珍惜?
“就這樣把我當成寵物扔了嗎!”她氣憤的起身,指著嬴政寢室的門問趙高。
趙高跪坐在地上,朝秦寶寶磕了一個頭:“夫人,陛下也有難言之隱。”
秦寶寶走到門外用力拍門:“嬴政!你給我開門!你給我開門!”
門豁然打開的時候,那個男子一身仿佛凝結了千年黑暗織出來的玄衣,滿目悲憫看著秦寶寶。
“你要趕我走嗎?”她明知故問,卻想要親耳聽一個嬴政給她判定的命運。
“你必須要離開‘秦殤’。”
“阿政,我知道你不愛我,可我是鄭傾寒的轉世!你難道不愛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