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與河野差不多一樣身材,連容貌、胖瘦都差不多,但河野司令身體特別的地方,警衛們更加熟悉,他身上較隱蔽的地方有一塊明顯的傷疤。這個人沒有,這明顯不是呀。大家一時都慌了,河野司令哪去了呢?
河野早已被抗聯人向下轉移。日本人聽說河野司令被劫持,這還了得?連夜已經設了三道邊卡。五侄子董原坤和孫如玉向下撤離,董原坤不能跟大夥一起走。因為他是軍營裏熟人,孫如玉也不行,她受傷了,她必須及早治療,如果上山,那是十分危險的。他們出了湖麵,跟他們一起行動的分隊長金三星說我們兵分三路,河野先安排在上山,過幾天,我們江北總部想辦法來人取他,現在關卡很多,不容易把他弄走,如果能弄走,盡量要活的,實在不行,就把人頭帶回去。這幾天就在山上,讓兄弟們出出氣吧,沒有意外情況,隻要留下活的,楊司令說是留下誓師時砍頭,為我們成立祭旗。
董原坤和孫如玉不能再走小路了,他們混到人流往回走。她失血很多,必須回到溫暖的地方,他們試圖攔下一輛車。再說楊伊雲,他們在屋裏正在等河野剪完彩後回來喝酒,這時候,外麵亂起來,縣長安排他們先回到縣城。德國人福爾曼正在為能夠和楊伊雲乘一個車高興,楊伊雲叫車停一下。她看見五侄子,兩個人顯然出現了問題。她雖然猶豫了一下,還是叫福爾曼停下了車。日久生情,五侄天天為她們做飯,她知道,如果放下他,他很可能遇到危險。
福爾曼先生,這是我的親戚,能讓他們借乘一段路嗎?五侄子見到楊伊雲,先是躊躇了一下,孫如玉是個警惕性非常高的人,但現在,她也隻能賭一下運氣。董原坤和孫如玉偎依在一起,就像一對情人,實際上,孫如玉需要溫暖。
福爾曼對身邊的楊伊雲挑逗地說:“男人、女人,隻有在一起,才覺得世界很美好,我一看他們就覺得自己也可以。雖然我有些老了,但身體……很棒!”說著,把一支手搭在楊伊雲的身上。
楊伊雲並沒有躲閃,她用女人特有的聲音說:“您專心開車,這冬天道路太滑,你專心點。”
為了打消福爾曼的戒心,又能把話叉開,她又不溫不火地說:“冬天靠在一起,坐在車的後麵也真的隨風擺的感覺,他們真是幸福的人。”
關卡在福爾曼麵前隻是停了兩次車。尤其是後兩道關卡是偽軍設置的,一看德國人,點頭哈腰,讀者可以先吐口水,罵上幾句,然後想像。說來也巧,在最後一道關卡,一輛馬車拉了一車魚,偽軍把大魚往下扔,說查一下是否裏麵藏什麼武器。楊伊雲他們的車正好經過,一眼看到正是張友達和虎鎖爺倆,還有兩個夥計。張家過年人特別多,聽說幹查湖冬捕,就想再弄一些魚,派張友達和虎鎖前來拉魚回家。
自從楊伊雲走後,張伯豐氣病了。一種說不出的情感,讓他總是想到楊伊雲。他每當看到張友達,總是罵:“這個混蛋,不把媳婦找回來過年?”張伯豐以前從來不罵老三,他一直對他非常好,這次不知怎麼,有時候覺得他不再是受照顧的對像了。他還因為張友達與滿堂、虎鎖喝酒誤事,罰三個人一起跪祠堂。張友達相反,雖然媳婦走了,現在有了三個孩子,今後的生活有了希望。不再是別人嘀咕的對象了,他自己覺得生活越來越好。楊伊走了半個多月,他和生意也屢屢賺錢,有虎鎖這個聰明又有力氣的幫手,日子過得十分得意。他真的有些感謝楊伊雲,一點也不恨她,他時常想念楊伊雲,跟虎鎖、滿堂喝酒時,常常提及他做夢,夢見楊老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