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屋子響起了敲門聲。妙慧叫楊伊雲開門。楊伊雲把門打開,進來了兩個人。兩個人穿的是農人的裝束,由於他們的衣服不太合體,有一種翹棱的感覺。其中有一個楊伊雲似乎見過,一時想不起來了。
妙慧高誦佛號。“阿彌陀佛!施主不知找貧尼何事?”
“阿彌陀佛,”來人還禮,動作謙恭,楊伊一眼就認出他們不是普通的農人,“我們有個人身體不好,想求方丈能找個屋子,讓我們安歇一晚。”
“這……”妙慧有些犯難了,現在廟宇在翻修,地方並不寬敞,但是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施主行動不便,又怎麼能置之不理呢?她們是寧可自己吃苦也會照顧別人的,“這個…….”正要答應,楊伊雲說話了:“現在寺裏非常緊張,我為各位找一個住處如何?”她看出他們不是一般的農人,而是兩個日本人。日本人雖然說話和身形都與中國人沒有區別,但說話聲音和品音一聽就知道了,尤其是他們化妝成農人,說明他們另有所圖,楊伊雲想起了八木的托付,他很快就把兩件事情聯係到一起了。妙慧其實也看出來他們不是普通的農人,所以方才遲疑了。楊伊雲接著說,“我有一處住所,可以讓各位安歇一晚。”
“可是,”日本人本來想不讓人知道,借口腿腳不便,在寺裏躲一晚,不想節外生枝,“我們的朋友他舊傷發作,所以行走不便,而且不知小姐家在何方。”
顯然,日本人的說話方式更像唱戲裏的台詞。就像一個中國人去英國,起初說的話會令所有人知道,他們的語言是從課本中學到的。
“我有馬車,”楊伊雲更加堅定了想把這些人領走的想法。她知道,這些日本人十分危險,她已經認出了其中一個正是三年前在河邊要把她們扔進河裏的那個日本人,隻是日本人當時心思不在她的身上,不記得她了。楊伊雲越來越奇怪,這些人怎麼又來這個偏遠的小鎮了呢?他們是不是八木小新要找的人?
自從那次河上飄溺的經曆,楊伊雲不再是膽小的人,她已經一個洞穿生死的人,她不在乎危險,包括土匪山上,她都從容事之,強烈的好奇心讓她想接近這群日本人。更有意思的是,她會日語,而日本人不知道,這是讓她十分興奮的。
她看日本人想賴在寺裏不走,明顯是在這裏想有什麼動作。她必須再做一些努力,她說:“兩位大哥,小女子並非見客就請的人……”她故意停頓一下,”一是我師父確有難處,寺內諸多女子,留複位諸多不便,咱們東北的爺們的粗獷是有名的,所以晚上有許多事情不能料見,二來大家都是香客,是釋家同門子弟,我有住所不能為同門提供,是對佛不敬,各位既然不是本鄉裏的人,我對這裏很熟悉,可能各位所想的東西,我能幫個忙,。。。。也未可知,幾位大哥不會擔心我們會欺負,訛詐外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