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車沒有油了嗎?”
這句反問讓在場的人都緊張起來了,幾次的出言不遜讓林山有些受不了了,他非常憤怒地用笨卡卡的漢語說:“是和不是,你又能怎麼樣?”
林旭搖搖手,製止了林山。
張伯豐的語氣平緩地再次追問:“有汽油我們就能走了嗎?”
“老頭子真是做夢!”林山再次罵道。
“林山不得無禮!”林旭非常鄭重地回答到:“張伯伯你還不相信我,我們在這等,少則三天,多則五日,這地方經常有汽車經過,我會弄到汽油的。您放心,這有糧食,又有菜園,我一定讓您生活好。”
“我能弄到了汽油。不過得明天早上太陽出來的時候。”
“老頭子吹牛!”林山再次罵道。
張伯豐已經體力不支,再次躺到炕上休息了。他忽然想到了東屋裏麵有一種毒藥,如果在幾個人所吃的食物中下毒,那可能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但現在兩個孩子沒有別的食物,大人一起吃東西,他們會一起被毒死的,想到這裏,心中不免傷感。他假裝睡覺了。
林旭再次製止了林山繼續發作,然後對楊伊雲說,我們三個出去一下,屋子照顧一下吧。
三個人出了屋子。
楊伊雲內心十分複雜,眼見孩子到手了,她可以回到城裏,過相夫教子的生活了,她隻要給他們八木小新的東西,這一切就可以達成了。沒想到張伯豐這裏有林旭他們需要的東西,現在已經是一種競爭,誰的東西更有價值,誰就可以得到孩子。一家一個,平均分配也是她十分滿足的結果,她總覺得她沒有什麼可吃虧的。
張伯豐看那幾個人走了,清聲叫到:“伊雲,伊雲。”
張伯豐知道,楊伊雲還停留在幻想之中。如果沒有這條地道,她或許真的可以完成她想的事情。張伯豐在上次寶塔打鬥事件就讓人進行了調查。他知道有一夥日本人是日本民間組織,他們雖然不是日本政府指使,但他們在中國可以有通行的特權。他知道他們是為什麼而來的。林旭很可能就是他們這一夥的。
“伊雲,日本人是不講信用的。他們有時講信用是在表麵裝出來給別人看的。你想辦法逃出去,兩個孩子還小。明天無論發生什麼,你一定要先逃跑,能帶走一個孩子就行,帶上咬兒回家吧。不是我不喜歡耕堯,但現在能留下一個已經不易。”
楊伊雲還是不作聲,她的做法讓人難以捉摸。她不想聽張伯豐的話,她可以借哄孩子岔過去,然而她沒有,說她想聽,她一句也不應。
張伯豐知道,無論如何,他必須說服她站在他這一邊,不,不,而是她現在必須配合他一起幹。否則他們祖孫四口都沒有機會活下去。他知道日本人出去商量如何對付他和楊伊雲了,他們不能坐以待斃。他現在還必須做一個補課,從方才被打斷那個話題,那個讓他十分尷尬、十分羞愧的話題去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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