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好的夢瑩,你想要一個人闖到什麼時候?差不多該回來了。”二耳看著窗戶外麵,左思佑站在路的中央,她四處看著不知道在望著什麼,隨後抬頭看著它,又把頭低下,往房間裏麵走去,看得出來她心存了怨恨,還有無奈。
路過宇夢瑩房間時左思佑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她為了讓自己評價下來,努力深呼吸了好幾次,但是她始終沒有勇氣擰開門的把手,她知道就算打開門迎接她的也不會是那張她最喜歡的微笑的臉,而是她最不想看見的冰冷的臉。
左思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不喜歡,但是還想要讓自己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人類怎麼可能鬥得過神……我怎麼可能說服得了二耳……”左思佑想了想,打消了想要推開門的衝動,“一定是不可能的……”她把自己的手握緊,隨後放下了。
二耳聽見門口的呼吸聲把頭往後轉了,它透過門還可以看見左思佑那副糾結的樣子,想起她那些話,它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夢瑩……你終有一天,也會回去的,回到屬於你的地方……”
“等到了那時候,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不管你願意或者不願意,什麼都不要管……隻要回去就好……回到屬於你的地方……”
……
“我們生活在不同時代,可以來到DIE已經算是六十幾億分之一的幾率,可以在DIE遇見更需要莫大的運氣和勇氣,來到人類區的機率那就更低了,可以在人類區認識並且一起生活在一起,你覺得這都是很簡單的事情嗎?而且離開這裏回去了以後呢?我想我的親人都不在了,也許後輩都不在了,我又要一個人生活嗎?在DIE我還有幽冄她們,回到人類世界我又要飽受世人的有色眼光,被生活壓力所迫,又一個人可憐兮兮地苟且偷生下去嗎?你來這裏的時間還太短了,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就算我回到了現代,然後呢?就算我找到了我想要找的人,我遇見了他,假設我又和他在一起了,之後呢?之後那你們呢?你們也許運氣好和我一樣,運氣不好沒辦法在現代生活下去,死掉了。你肯定覺得不可能是吧?可是你忘了嗎?我們已經在DIE生活了許久,久到我們都忘記了,也許有幾個世紀了。死了以後連變成星星的可能都沒有,值得嗎?”
“你還沒有發現嗎?我們已經深陷在DIE,根本就出不去了,也回不去了。”
“如果我們都回到了各自的地方,見不到各自,你開心嗎?”
“不,你不用想了,你根本就不用去想會不會,你永遠都回不去了,不管有誰在現代等你,或者你愛的人在現代,你都不可能回去了!永遠——”
……
左思佑也是個奇怪的人,曾經是她說要宇夢瑩回去,後麵又說她回不去了,現在她勇敢去找回去的路,她又一副在意的樣子。
“你們人類都一樣……”二耳把頭轉過去,繼續看著窗戶的外麵,它可以看見絕美的風景,那片如鏡子一樣平靜的湖,和各種各樣服裝的人,風吹動著柳樹的枝葉,落在水麵上泛起一陣子漣漪,三五成群的孩子在柳樹下麵西溪,發出好聽的笑聲,每一家門的門口也坐著老人,帶著老花鏡,拿著補丁縫著手上的破衣裳。
這樣一幅場景如果宇夢瑩在的話她一定很喜歡,難得看見人類區又這麼一副和諧的樣子,和這麼多人類出來行走著,二耳抬頭看著掛在上方的太陽,“難怪這麼多人,今天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天氣呢。”
二耳把頭低下,嗅著從遠處傳來的飯菜香,它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嚐過人類做的飯菜,這次聞見香味突然想去嚐嚐了,“夢瑩……你現在看見的和聽見的還有聞見的,是不是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