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擦臉擦得很慢,像是在描繪他的眉眼,力道不輕不重。
又癢又勾人。
陸承洲下頜緊收,喉結滾了滾,眼睫微微顫動。
他真是自討苦吃……
顧芒擦過他直挺的鼻,忽然慢悠悠出聲,“鬱牧風啊。”
話音落地,陸承洲的注意力都被她的聲音吸引過去,黑眸掀開,就對上她的眼睛。
女生黑白純粹的眸子裏映著他的影子,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顧芒擦完臉,捏著他的下巴,挺認真的看他的臉。
幾秒後,她淡淡吐出四個字:“我又不瞎。”
醋勁還挺大。
陸承洲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回味過來她的話,悶笑出聲,胸口微微起伏。
“我這是持色上位?”他臉上的笑蔓延到了眼底。
顧芒挑眉,沒否認,“手。”
陸承洲伸過去。
他穿的灰色背心,能看到肩膀和手臂上的外傷已經恢複的差不多,留下褐色的痕跡。
顧芒手底下繞開那些嚴重的傷口,幫他擦洗了一遍。
陸承洲被她擦的眸色深得嚇人,口幹舌燥的說:“幫我把衣服脫了。”
顧芒哦了聲,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幫他把背心脫了。
腹部的傷口明顯嚴重的多。
半個多月了,痕跡還沒淡下去。
顧芒擦到小腹的位置,手頓了頓,抬眸,“脫褲子嗎?”
陸承洲:“……”
顧芒看著他緊繃的臉色,笑出一聲,精致的眉眼間滿是匪氣,“病人是不分男女的,我不介意。”
陸承洲:“……”
……
擦完之後,顧芒幫他換了藥,然後把藥箱和毛巾都放了回去。
陸承洲正在和老宅那邊打電話。
“顧芒在我這。”男人低聲說:“不嚴重,養幾天。”
陸老太太語氣前所未有的冷,“從你接手紅蠍和赤炎,我就沒見過你受傷。”
男人沒說話,看了眼從浴室出來的顧芒,伸手示意她過來。
顧芒從茶幾上拎過買的甜品,朝他走過去。
電話裏,陸老太太歎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麼,“顧丫頭不用參加今年的高考了?”
陸承洲嗯了聲,看了眼在床上坐下,靠到床頭這邊的女生。
然後對電話那邊說:“教育部聽說顧芒今天回了學校,給我打了電話,讓顧芒給其他人一個考狀元的機會。”
言下之意就是說顧芒沒有參加高考的必要。
十年前高考全科滿分,第一屆全國聯考全科滿分。
顧芒側了側臉,看向他。
教育部還把電話打到他這。
老太太聞言,忍不住笑了笑,“好,你在陸園養病,顧丫頭有空的話,讓她過來陪我這個老太婆聊聊天。”
“她沒空。”陸承洲不緊不慢吐出三個字。
那邊,老太太氣的把手裏的書拍在桌上,“人看那麼緊,還怕丟了?”
“奶奶,您該睡了。”陸承洲說完,直接掛斷電話,手機隨手放在一邊。
顧芒拿了個牛軋糖,撕開包裝紙咬進嘴裏。
想了想,她又給陸承洲拿了一個,撕開包裝,遞到他嘴邊。
陸承洲看了眼她的手,眉眼微抬,“這麼喂?”
“你想怎麼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