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不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做了這些,也不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陰謀居然要危害國之根本,她現在隻想好好地救治這些傷員,盡好一個醫者的本分。
待到念奴檢查完所有傷員,她看到早早就等候在最初分別的地方的謝元山。
謝元山看到念奴滿臉疲憊地走過來,連忙迎上去接過念奴所拿的東西,陪著念奴緩步走向他們的帳篷。
剛剛念奴在檢查傷員的時候將軍有派人告訴謝元山和念奴所住的帳篷。
“那些人究竟是什麼情況?”謝元山有些焦急地詢問念奴。他雖然不是醫者,但也有一顆醫者之心。因為年幼的經曆,他也很在意那些身受重傷忍著病痛苦苦支撐的傷員,也很希望他們早起脫離病痛好起來,而不是最終走向死亡。因為每當他看到他們,他都會想起自己病重的母親,想起自己那些年沒能幫助母親減少痛苦的自責。
念奴揉著頭,臉色很是不好。她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在附近也確定不會有人偷聽,才轉過頭滿臉嚴肅地對謝元山說:“情況很不好,但我現在沒有證據,並不能亂說包括告訴你,畢竟這件事一旦傳播出去會造成軍心動搖,這個責任你背不起我也背不起。”
謝元山聽到念奴的話後直直地立住。他隱約覺得那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可他更不敢確定這是真的。這是遠征軍啊,是坊間不知流傳了多少傳奇的遠征軍啊,怎麼會有人要暗害這樣一隻不知道守護了這個國家多少次的國之利刃?難道在那些身居高位者看來,他們彼此之間的政治博弈要比這個國家的安全和百姓的安寧更加重要?
所以謝元山哆嗦著身子,猛的抬起頭直直地看向念奴,臉上是一個難看至極的笑:“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真的。”念奴的臉色也極差,她知道謝元山在為什麼震驚。但她也比謝元山更清楚,在這些貪婪的人看來,什麼家國什麼天下?都比不過自己的錦衣玉食,比不過自己家族的利益。
國家傾覆了沒關係,百姓流離失所也沒關係,因為這些都沒有觸及到他們的利益。而如果有危害他們地位的存在,無論那存在是怎樣重要的存在,他們都不會有一絲猶豫,想都不會想就會將那些通通抹殺。
是有愛國者,也有捍衛國家尊嚴的人。但那些人太少太少,遠遠不及這些人的數量。
謝元山對念奴的回答十分很是震驚。但不由得他不信,他知道念奴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對他撒謊,更何況古往今來這些人這種事還少麼?
多少奸臣蒙蔽聖聽,多少蛀蟲充斥在朝堂多少叛國之人在國家覆滅之時依舊舉杯歡慶紙醉金迷甚至恭維那些侵略者。
多少,有多少!!!
“嗬,這天地間還有公平正義嗎?”謝元山有些絕望地低下頭,嘲弄地望著念奴,不死心地想要尋求最後的慰藉。
念奴忽的想起鳳穆帆,想起那個為了國家可以挑燈處理政務,以守護國家為己任的逍遙王。
於是,她轉過頭衝著謝元山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有,一直有。天地間永遠存在黑暗,卻也有與之相對的光明。更何況如果沒有黑暗,又有幾人識得光明?”
謝元山看著念奴的微笑,突然覺得他從念奴的笑中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他明明沒有見過卻一眼就能認得的人,逍遙王。
那天念奴雖然說過許多逍遙王不為人知的事,令他覺得逍遙王也不過如此。但這幾日他仔細地想了想,才明白不是逍遙王名不符實,而是講述那些故事的人是念奴。
念奴這麼優秀這麼溫柔這麼可愛這麼惹人心疼,就算是逍遙王也一定會對她另眼相待暗自喜歡吧?所以逍遙王隻是在她麵前如此,而不是真的遊手好閑如同混世魔王一般讓人想一巴掌呼過去抽到十萬八千裏外吧?
不得不說謝元山想的雖然是對念奴的莫名崇拜,卻也恰巧命中真相。
逍遙王還真的對念奴存了一份心,隻可惜念奴自己
謝元山愣的時間有些長,令念奴不由自主地擔心起謝元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然而念奴仔細地打量了謝元山很久,他都沒有發現念奴湊了上來,還盯著他的眼睛觀察他的神情。
謝元山有問題!這是念奴觀察了許久後才得出的結論。她不自覺地有些擔心謝元山是不是真的因為剛剛的話而生出什麼不正常的陰暗的想法,也很擔心謝元山是不是因為這些話信息量太大經受不住打擊一時間世界觀有些崩塌。
“謝元山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念奴伸出手在謝元山麵前晃了晃,低低地喚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