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神醫妙手(上)(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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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蘅,周太傅那邊可有消息了?”都已經過了好幾日了,周太傅那邊卻一直不聲不響,蕭晗倒不是擔心周太傅食言,畢竟他是真君子。

輕歎了一口氣,玉蘅道:“沒有,這幾日絲毫不見太傅的行蹤!”

“主子,會不會是太傅故意避著你呀?”

蕭晗心裏篤定,憑周太傅為人斷不會做出這等失信之事,可是究竟是什麼緣故呢?她指節敲打著桌子反複思索著。

忽然,流觴進來稟告道:“主子,衛公子來了。”

子毓他平素不大出門,今日是有什麼要緊事嗎?蕭晗道:“請他進來。”

衛玹依舊一襲青衫,隻是身子骨略顯單薄了。

蕭晗還未來得及問他,他便問道:“蕭晗,那日你去了周世伯那兒,他可許了你什麼?”

“他許我若十壇酒不醉的話便向陛下舉薦我。”蕭晗自動濾過了周太傅叫她遠離衛玹的話。

“然至今,太傅他依舊沒動靜,甚至不願見我。”

“也難怪”,衛玹這樣仿佛知曉了內情,道,“蕭晗你不知,此乃禁言,至多也隻建康中的幾個大族知曉。”

“出了何事?竟會如此!”蕭晗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再回想起那日在周府的情景,似乎周太傅出去見了庾翼便變了臉色。

“我也是偶然聽家裏的叔伯說起的!”衛玹思考良久,這件事不能隨便說,但是轉念一想蕭晗可是神醫,此事說不定還得靠他。於是便直言道,“陛下得了惡疾,宮中太醫束手無策,且近來越發嚴重了,似乎是疫病!”

怪不得是禁言了,皇帝得病關乎王朝的興衰。怪不得蕭晗一無所知!

再細細思索,那日周太傅神情異樣還說要盡快進宮,原來竟是如此。

“蕭晗,你有妙手回春之術”,衛玹道,“我想你不若進宮一趟。”

“陛下生病?妙手回春?”蕭晗食指蓋在鼻梁中心畫著圈,心道這確實是個極好的契機。

“然我無官無職,衛氏終究也不像王氏庾氏那般,舉薦你之事實在有心無力”,衛玹垂下眼眸,滿心愧疚。

“此等之事我若治好了陛下便是功勞,若治不好便是死罪,是以即便你位高權重我也不會讓你冒險。”蕭晗安慰道。衛玹此人容易積鬱成疾,這些事倒不如與他推心置腹一番,也好除卻他的心思。

“不過蕭晗,周世伯乃太傅,許是能幫得上忙!”衛玹黯淡的眸光一亮。“再說,世伯近日定是因此事憂愁著,你不定會幫他一個大忙。”衛玹一改方才的抑鬱,為他這個提議歡喜起來了。

“玹公子此言有理”,玉蘅為衛玹添了一杯茶歎道,“可太傅他連給主子見一麵的機會都不給!”

“這也不難”,衛玹輕輕一笑,如清泉的眼眸裏綻放出無比的自信。

果不然上午衛玹離開了,下午周府的人便派了帖子來請蕭晗,甚至連車架都為蕭晗備好,可見周太傅確實急了。

剛見到周太傅,他便開門見山地說:“子毓說你治好了他的宿疾?”周太傅隻知眼前這個少年有大才卻實在不知他擅岐黃,給陛下治病,茲事體大可不能馬虎大意,是以他對蕭晗的醫術也多有猜疑。

“子毓之病在於長年累月地休養,我不過是給了他一封方子,他覺著有效罷了!”這個時候她絕對不會自己何其厲害了,因為這樣反倒會引起周太傅的反感,令其覺得她蕭晗不過是江湖術士罷了。

“近日,我瞧他身子確實大好了些。”周太傅點頭道。

“這原本是秘事,子毓原不應冒險說與你聽的”,周太傅沉吟了半晌,才繼續說道,“然,你若真有妙手回春之術倒也無妨!”

蕭晗默默,聽周太傅說著:“想必你也知曉一些了,就連太醫令也束手無策,陛下之病乃疑難,你可有法子?”

蕭晗搖了搖頭,她不會輕易地答有或沒有,而是說:“陛下之病我不曾見之症狀,亦不能說有法或無法!”

“你這話語倒當真與桃源主人很像,果真是他的徒弟!”周太傅歎道,“當年,他給劉綏夫人治病之時也說過同樣的話。”

桃源主人是新蔡王,然而因以月白無臉麵具覆麵,因而周太傅等人認不出他也不奇怪。

“若你師父在此便也好辦!”說著周太傅似乎想起了什麼,便忙拉著蕭晗道,“你是他的弟子,想必也不會差!”

蕭晗真想撫額歎氣,這個時候才想起她是桃源主人的弟子嗎?

“若蕭晗能觀陛下一麵,或許也有法子未定。”見蕭晗話語沉穩,目色清冽,周太傅也覺著她不是輕言亂語之人。

然而此中亦不是他能做主的。

周太傅深深歎了一口氣,道:“陛下重病,如今亦是皇後主持中饋,你能否麵聖還需皇後定奪!”

他這意思是他也不能做主嗎,這些全落在了庾氏手裏?

彼時又聽周太傅說道:“你不若去尋小庾,小庾素有偉名,也好言說!”

真要去找庾翼嗎,可她真心不想。

“庾公子恐對蕭晗仍有芥蒂!”

然而周太傅完全不在意她這句話,反倒驚訝地說:“小庾心胸若海,倒不是這樣的人。再說當日你那些商賈之事不是多有波折嗎,如今卻又大好了,難道你不知是小庾在暗中助你嗎?他若對你有芥蒂便不會如此了!”

周太傅一語令蕭晗醍醐灌頂,果然還是庾翼,果然隻有庾翼。可庾翼他究竟要幹什麼呢?

“此事事關陛下性命,我會安排你見小庾的,就在你那‘君悅樓’”。周太傅說。

庾翼,庾翼為何總是你?

蕭晗不知這一天是怎樣度過的,腦海裏全是周太傅那句話“小庾在暗中助你“。她不知多少次撫上早已嘴唇上早已愈合的傷口,神思越發混亂越發覺著不對。

翌日,周太傅約定的日子,蕭晗穿戴整齊便去了君悅樓,依舊是清冷冷情的麵目,再次麵對庾翼,她一定不能亂。

方至“君悅樓”門口一輛華麗寬敞的馬車便赫然在目,熟悉的風格,儼然是庾翼的。

於是蕭晗大步流星,作態愈加從容。在小兒的帶領下,蕭晗步入了沁梅房。

推開門,卻隻見他一人。白衣如流雲,青絲如黑緞,他倚在榻上,黑曜石般的眸子含著柔膩,溫柔地看著門口的蕭晗。

蕭晗別過他的目光將房門掩上,又一臉肅穆地向另一座位走去。

“晗晗,可還好?”庾翼先一步開口,笑靨如花,溫柔如水,他說過定要對蕭晗溫柔以待。

“庾公子”,蕭晗坐下,麵色清冷依舊,淡淡地道,“想必周太傅也與公子說了。”

庾翼笑了笑,臉皮厚得如城牆,道:“可我就是想聽你親自說。”

蕭晗越發覺著他難以捉摸,時而狠辣,時而溫柔,時而又無賴。

蕭晗好耐性也好脾性,便穩穩地說道:“我懂岐黃之術,庾公子想必也清楚。我聽聞皇上染疾,或許我有法子,欲麵見聖上以觀症狀!”

“周太傅說如今是皇後主持中饋,他也做不了主!”

“所以你便想到了我?”庾翼嘴角一直掛著一輪下弦月,彎彎的,好溫柔,好溫潤。他直起身子,亮亮的眸子似點了兩束光,凝視著蕭晗,笑道,“你才是大夫,應該是我來求你啊,你此舉不是自減身價嗎?”其實庾翼知道蕭晗在打什麼主意,此言完全是在揶揄她。

蕭晗本不待見庾翼,如今麵對庾翼的沒正經竟一時語塞,隻皺著眉,哽著氣道:“你!”然後無言反駁他。

“卿卿”,庾翼就像一個浪蕩子,鬆垮垮的衣裳,胸前的雪膚都可以窺見;無賴的語調,言語的輕佻竟能夠坦白。蕭晗都不知道世上人為何要說他溫潤如玉,乃是第一溫雅公子。此人明明多變得很,可惡得很。彼時,他語氣更加輕佻,道,“你如今怎麼這麼容易怒了,我可記得你以前平靜如水啊?難不曾隻是見著我才這樣?”他是明知故問了。

蕭晗按捺住胸中的怒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庾公子還是正經些吧,蕭晗畢竟在與你商議正事!”

她神色肅穆,庾翼盯著她,忽然撲哧一笑,笑靨猶如一朵曦光下的太陽花,華美卻不是溫雅。他道:“好,談正事!”

“你想為陛下治病?”庾翼收住了笑容問道,“你可知太醫令都束手無策,你治好了方好說,若治不好擔的便是性命之虞,你可是想清楚了?”這事畢竟風險太大了。

“你說我狂傲也好自負也罷,太醫令算什麼,終究不過窮酸腐儒,我雖未見過陛下病症,然卻有七層把握!”蕭晗神色淡淡,口氣卻不小,道,“再說,即便我治不好我也認了,我也難得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