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帶刀官差匆匆的跑進來稟道。
“府尹大人,胡家的當家昨日死得突然,他那兩個兒子為了爭奪家產而來,快要打起來了。”
張柳宗隻能去處理胡家分家財的事,派許易與羅子山跟著蘇七。
蘇七到春香樓的時候,老鴇恰好從內室裏走出來。
見到蘇七再次造訪,她扭著腰肢迎過來。
“我說蘇姑娘,我們春香樓中除了姑娘便是龜奴,真做不來殺人放火之事,你們總這樣尋過來,客人都快要不敢上門來了。”
蘇七唇角一彎,笑眯眯的睨著老鴇,“你若是想好好做生意,那便別藏藏掖掖的,早點洗清嫌疑,不就清靜了麼?”
老鴇臉上浮起絲無奈,“真拿你們沒法子,是要找嬌琴麼?我這便去喊她。”
沒一會,嬌琴便臉色蒼白,雙眼紅腫的跟在老鴇身後,走了出來。
蘇七瞥向她,“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嬌琴聞言,抿著毫無血色的唇,忽地向前邁出一步,用力的抓住蘇七的手。
“江公子是不是被順天府關押了?他是無辜的啊!他說過會與我廝守度過餘生,定然不會做出那種棄我不顧之事,他不會的。”
嬌琴的手十分冰涼,眼淚汪汪的凝著蘇七,惹人心憐。
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不妥,她又迅速的鬆了手。
在她鬆手的瞬間,蘇七的指腹不經意的壓在了她的脈搏上,眉頭忽地一蹙。
“嬌琴。”老鴇臉色微變,一把將嬌琴拽至一邊,“既然你不相信江白會做出那種事,又何必擔心這麼多?若不是他做的,蘇姑娘與張府尹自然會還他清白,你先冷靜一些。”
嬌琴立刻抿緊泛白的唇,眼眶裏含滿熱淚,低眉垂眼的不再說話。
蘇七瞅了眼老鴇,她臉上的笑容從容不迫,這種精明的人,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恐怕很難撬開她的嘴巴。
“嬌琴姑娘,你於十三日的亥時才回的春香樓,在那之前,可有人能證實你在江白家中?”
嬌琴搖搖頭,“我那日去江白家中之事,沒其它人見過。”
“好。”蘇七點點頭,“那我再問你,你伺候王大貴跟何知州的時候,你與他們之間可否發生過不開心的事?”
嬌琴繼續搖頭,“王大官人與何公子是恩客,我不敢與他們鬧不愉快之事。”
蘇七抿了下唇,如果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糾葛,那凶手的殺人動機便不成立。
畢竟嬌琴常年接客,除了王大貴與何知州之外,還有無數的恩客,凶手單單隻殺這倆人,這之間,肯定還藏著什麼秘密。
“我需要給你驗個身,看你身上是否有某些痕跡。”
嬌琴聞言,身體忽地一晃,後背撞上桌角,發出一陣輕微的響聲。
她的額頭上溢出了一層冷汗,臉色比剛才還要白得瘮人。
老鴇斜了眼嬌琴的樣子,朝蘇七賠笑道:“真是不太巧,嬌琴今日才來了月事,身子有些不太爽,若蘇姑娘執意要驗,那便驗好了。”
蘇七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她剛才無意間發現了嬌琴是滑脈。
出現這種脈象的原因除了懷孕,便是來姨媽。
既然隻是來姨媽,嬌琴在慌什麼?
三人一起去了嬌琴的香閣,這裏除了是嬌琴的生活區,也是她的工作區,裝飾得格外文雅別致。
蘇七四下掃了幾眼,一個角落的屏風上,還搭著嬌琴昨天穿過的衣服。
老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邁動一步,擋在蘇七的麵前,隔開她打量的視線。
“蘇姑娘能快些給嬌琴驗身麼?官差這樣成日的出現在我春香樓,我春香樓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喲?”
蘇七沒再多說什麼,開始給嬌琴驗身。
嬌琴褪下衣物後,肌膚白皙幹淨,身上沒有一處被人抓撓過的痕跡。
她的眸光頓時一緊,這樣一來,嬌琴跟江白合謀殺人的可能便不存在了。
進行到這一步,案子似乎又開始變得停滯不前。
這時,敲門聲忽然響起,羅子山的聲音傳了進來。
“蘇姑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