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想不到我與你這麼有緣,大晚上都能撞見。”
來人嗓音邪肆,帶了絲張狂與桀驁。
蘇七驀地用袖子把臉擋住,隻露出一雙如星辰般耀眼的明眸。
這個聲音她熟悉,正是那天中藥,被她敲了一筆的公子哥。
她坐在地上,回頭與他對視。
楚容曜居高臨下的睨著蘇七,剛想說些什麼,忽然嗅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的眸光驟然一沉。
剛才在護城橋的時候,他隻是遠遠的見到了她的背影,便確定是她。
哪知道還未待他近前,她便縱身躍下了護城河。
若剛才就知道那個黑衣人傷了她,他一定會去捅那家夥幾刀。
居然敢傷這麼好玩的小丫頭,經過他允許了麼?
但他的臉色很快又恢複如常,學著她上回跟他說話的語氣,笑意邪氣得宛若妖魅,“我這有金創藥,小丫頭治麼?”
蘇七頓時鬱悶不已,“不用,我自己可以。”
楚容曜上下掃了她一眼,“放心,我不會趁你昏迷之時,將銀錢取走的。”
蘇七掩在袖袍下的唇抿了抿,她現在隻想脫身,壓根不想跟這個妖孽一般的男人過多糾纏。
“我上回取走的隻是診銀,如果公子沒有別的事,還請公子該去哪去哪,我隻想安安靜靜的在這坐會。”
“坐會?”楚容曜手執長笛,指了指蘇七身上濕淋淋的衣袍,“那你可真是好興致。”
蘇七一臉‘我願意,你管得著麼’的模樣,隻可惜被袖袍擋住了。
還沒待她再說話,楚容曜不客氣的在她身邊坐下,伸手便朝她的袖袍扯去。
“好端端的將臉擋住做什麼?你的醜樣子,我又不是沒見過。”
蘇七嘴角一抽,她易容後是平凡了些,可那不叫醜好麼?
她利索的避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的,你不是說有金創藥的麼?我可以用銀子買。”
話音一落,她的另一隻手不動聲色的伸向布包。
楚容曜唇角微勾,邪魅的將金創藥扔了過去,“我是那種看起來缺銀子的人麼?”
蘇七沒作聲,接過金創藥的同時,抬手往上一揚,藥粉霎時灑了過去。
楚容曜瞪著一雙狹長的狐狸眼,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昏迷過去……
眼前的男人雖然邪氣得很,但似乎並不壞。
她將金創藥還給他,想了想,又大方的從瓷瓶裏倒了顆糖丸出來,塞進他的掌心,就當作是他剛才釋放善意的……謝禮了!
最後,她給他用了適量的解藥,確定他會在半盞茶之內清醒後,這才掩著臉趕回攝政王府。
好在她眼睛以上的部位,易容藥還沒被泡開,她落水著了涼,用袖子擋住臉裝咳嗽,應該也說得過去。
問題是,千萬別遇到夜景辰就好,他那雙眼睛有毒,估計世上沒有東西能瞞得過他了。
很快,蘇七到了攝政王府。
遠遠的便看到一人一虎等在大門口。
小七坐在門檻上,兩隻小手托著腮,一直盯著前麵看。
大白慵懶的趴在他身側,時不時用虎頭蹭蹭他。
見到蘇七,小七立即欣喜的跳了起來,朝她狂奔過來,“蘇姐姐,你總算是回來了。”
當他看清蘇七一身濕淋淋後,黑溜溜的眼睛裏霎時充滿憤怒,“蘇姐姐,是誰欺負你了麼?我帶著大白去給你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