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若有所思。
村長連忙又解釋道:“那些風言風語都是村子裏的長舌婦在傳,當不得真的。”
蘇七抬眸盯著他,“先不說婁氏,徐才墜下山崖一事,你當時去現場看過麼?”
村長點點頭,“去過的,大郎他們回村叫了人,我們過去的時候,隻看到地麵有血泊,徐才大概是被山中的野獸叼走了,畢竟那會正值寒冬,山中野獸大多都饑不擇食。”
蘇七沉吟了片刻,“這樣,還得勞煩村長先帶我們去徐才家看一看,再去徐才墜崖的地方走一趟。”
村長拿上他的煙袋,直接將蘇七一行人帶去了徐才家。
徐才家跟村長家區別不大,都是用木頭蓋的房子。
她們到的時候,徐才父母正坐在院子裏,眼睛空洞而麻木,色彩全無。
村長先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又將蘇七他們的來意說了一遍。
徐母的眼中這才浮現出一絲波動,起身緊緊握住蘇七的手,“是不是我那媳婦尋到了?”
蘇七任她握著手,迎上她帶著希望的目光,卻隻能搖搖頭。
“還沒找到,我們隻是來問問情況,回城後會幫忙張貼尋人告示的。”
“好好好。”徐母連說了幾聲好,這才意識到自己握住蘇七手的力道太大,慌忙鬆開,而後用袖子拭了拭凳子上的灰,“姑娘,兩位大人還有村長,你們先坐下說話。”
蘇七沒客氣,坐下後,衝她柔聲道:“我知道再問你們關於婁氏的事,會讓你們不痛快,但我還是要問一問,婁氏走失前可有什麼反常的舉動或言詞?”
徐母抹了抹淚,“媳婦她向來孝順,堅守婦道,在村中的名聲也好,隻是,在她走失前的幾日,二痞子回村了,不知怎麼的便輕薄了她幾句,自那件事後,她就有些鬱鬱寡歡,直到有一日起床未見著她,我們才知道她不見了。”
“二痞子?”蘇七望向村長,“當時你們可有查過那個二痞子?”
村長連忙道:“查過的,在婁氏出事那日,二痞子已經回京城了,他不在村中,徐才媳婦走失的事,自然與他無關了。”
“那除了這件事之外,可還有別的異常?”蘇七看向一直未出聲的徐父,“不管是大事小事,隻要是你們覺得不對的,都可以跟我說。”
徐父老實巴交的望了眼蘇七,又垂下頭,“我……我怪了她幾句。”
“什麼?”徐母詫異的捶了徐父一下,“你這老頭子,媳婦都那麼好了,你還怪她做什麼?”
“小富的身體一直不好,那回我讓她去鎮上的時候買些藥回來,她卻忘了,小富一直咳嗽,我便忍不住的怪了她幾句。”徐父無力的敲了敲了自己的頭,“可我說的話又不重,她應當不會因為那幾句動氣的。”
“你啊……”徐母紅了眼眶,聲音哽咽,“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人都不見了,小富也沒了。”
徐母的話音一落,便開始低低的抽泣起來。
蘇七見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抿抿唇,從袖子裏取出一碇銀子,放在木桌上,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這是羅工頭讓我交給你們的,徐才以前在他那做活計,他挺喜歡徐才的,你們家中出了這些事,他幫不上忙,隻能盡點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