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辰的眼底全是肅殺之氣,令人刺骨生寒。
蘇七被嚇了一跳,這雙眼睛,可不就是那天初見,夜景辰發瘋時的樣子麼?
她連忙想要後退,可通道實在是太過狹小,她的手還未從他的肩膀上收回來,他已經悶哼一聲,緊緊的攥住了她的腕子。
他的力道大得出奇,如鐵鉗一般,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蘇七白了臉,“夜景辰,你瘋了麼?我是蘇七,我是來救你的。”
她的最後一個字才落下,整個人便被他狠狠的擲了出去。
嘭!
蘇七砸在亂石一側,整個通道跟著晃了晃,宛如又要坍塌一般。
她的臉色瞬間大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到晃動的碎石穩住了,她才敢望向夜景辰所在的方向。
好在她手裏的燭火沒有熄,她把蠟燭立到一邊,昏暗的燭光中,夜景辰的雙眸愈發紅得嚇人。
“你冷靜一點,我是蘇七,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極其危險,如果你對我不滿,我們出去再打,行麼?”
夜景辰麵無表情的盯著她,忽地伸手將腰側那把形狀怪異的短匕拔了出來,刀鋒泛著寒光,令周邊的空氣都跟著冷了幾分。
蘇七咽了口唾沫,還沒等她再開口,夜景辰已經朝著她撲了過來。
她勉強往側麵躲開,那把短刃卻還是將她的發帶斬斷,連帶著幾縷頭發一起墜落。
蘇七的頭發立刻披肩而下,如果她剛才躲得慢了幾分,那把短刃一定會削掉她的腦袋。
她現在終於確認了,夜景辰是發瘋了,完全喪失了理智的那種,根本就不認識她的那種。
想起初見的那天晚上,他伏在她脖頸吸血的畫麵。
難道……
蘇七望向自己手腕上的那顆來之不易的紅痣,雖然極淡,但應該也能對他起到壓製性的作用,再加上他自身的忍耐力,說不定,他能恢複一絲清明呢?
思及此,她不再猶豫,取出布袋裏的柳葉刀,直接把手腕割破,鮮血霎時湧了出來。
大概是嗅到了血腥味,夜景辰原本還要揮向蘇七的短刃一頓,然後本能的抓過她的手,像嬰孩似的伏在傷處,大口大口的吮吸了起來。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伴隨著刺痛,在她手腕上蔓延開。
蘇七被他抵在碎石堆上,一聲不哼的忍著,任由他沒有節製的吸血。
他的體溫很高,離得近了,她還能看到他發紅的耳朵,配上他此刻安靜的模樣,竟莫名有點萌,又有點可愛。
他嗜血般的暴戾逐漸消失,卻仍然不肯離開她的手腕。
失血過多讓蘇七開始眩暈,但想著她的命是他救的,便也沒推開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神智漸漸有點迷糊了。
她沒發現男人吸血的動作已經停頓下,隻是薄唇仍然貼在她的手腕上。
他赤紅的眼睛恢複了大半,眼底浮現出一絲清明。
他定定的抬頭看著她,她長發披落的模樣,讓她原本平淡無奇的小臉似乎有些嫵媚,竟不像是她平時的樣子了,倒是與那人……無比的相似。
蘇七突然打了個寒顫,強行睜開半闔著的眼皮,正好迎上他灼灼的視線。
她一怔,“你……你是清醒了麼?你還能認得出我是誰麼?”
夜景辰不語,薄唇卻驀地離開她的手腕,唇角那一抹腥紅,讓他原本就絕色的俊臉多了絲妖冶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