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點點頭,“府尹大人,姑娘,小的求你們明察啊,小的隻是擔潲水的,真的跟命案無關的啊。”
“你最好給本官老實交待。”張柳尹一聲怒喝,“否則,本官讓你嚐嚐板子的厲害。”
車夫慌忙在地上磕起頭來,“小的不敢,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蘇七瞅了張柳宗一眼,而後製止害怕過度的車夫繼續磕頭,“你先起來說話,隻要將我問的老老實實回答就行。”
車夫感激的起了身,“應該的,應該的,姑娘問什麼,小的都會一五一十的答。”
蘇七點點頭,“說說你今天在哪裏裝了潲水,然後擔到哪裏去,中途有沒有查覺到什麼異樣,或者在哪個地方停留過久。”
車夫想了一會才道:“小的是在長寧街的幾個酒樓裝的潲水,送到城外的一個養豬場,對了,小的曾經因為內急,暫時離開了馬車一會,但那時幾個潲水桶都滿了,小的並未發現什麼異樣啊。”
蘇七剛才進入公堂之前,大概看過一眼那輛馬車。
的確,馬車上有什麼東西都會一目了然,完全沒有讓人藏身的地方。
除了……
蘇七的眼睛霎時一眯,她想到一個可能,立刻朝著外麵走去。
張柳宗與幾個官差緊隨在她後麵,也到了外麵。
蘇七讓幾個官差把馬車上的潲水桶卸了,而後將馬車整個翻過來。
其它人都不知道蘇七要做什麼,但還是按照她的意思辦了。
蘇七仔細的在馬車底部觀察了一會,直到發現幾根斷裂的繩子,她才眼睛一亮,“找到了!”
“找到什麼了?”張柳宗好奇的湊過來察看,卻什麼都沒看懂,“不過是幾根繩子而已,蘇姑娘發現了什麼?”
蘇七指指木板上幾處沾上了黑紅色的地方,“這裏到這裏,這個長度,恰好在繩索斷裂的範圍之內,而且符合那截斷肢的長度,再加上這些黑紅色痕跡與殘肢相符,當時車夫去方便的時候,應該是有人將殘骸綁在了這裏,而後,車夫駕著馬車出城,因為馬車板與繩索不停摩擦,到了拋屍點的時候,繩索斷裂,殘骸掉落,所以過往的百姓才會隻看到了裝潲水的馬車,並沒有發現拋屍人。”
張柳宗聽得連連點頭,越看越覺得蘇七說得對,那裏就是被綁過殘骸。
蘇七這才回頭,再次看向那名車夫,“你去方便之前,與方便回來之後,可有在那附近發現什麼人?”
車夫搖搖頭,“小的停車的地方是酒樓後門,很少有人經過的。”
蘇七沉吟了片刻,殘肢隻要用東西一裹,很難有人發現裏麵藏著的究竟是什麼。
就像早些時候,顧子承就沒有發現,所以還在馬車上戳戳殘肢。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把官差全都派出去,也會很難走訪到有用的線索。
車夫已經沒有嫌疑了,張柳宗隻好放人。
蘇七留在順天府,把驗完屍後得出的幾條結論說給他聽,讓他試著張貼懸賞單出去,看看有沒有符合這幾個點的屍源出現。
張柳宗馬上吩咐人去辦。
等到蘇七想離開的時候,一個官差突然來稟,“府尹大人,蘇姑娘,有人前來提供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