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米拉撒疼得昏死了過去,蘇七才站起身,朝張柳宗道。
“這樣吧,我先去那處宅子走一趟,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你用冷水把他潑醒,繼續審他。”
張柳宗點點頭,“好,本官都聽你的。”
蘇七匆匆出了順天府,這會已經到了傍晚,空氣有些潮濕悶熱。
正當她準備上馬車,又是一輛馬車停在了她的麵前。
馬車上有攝政王府的字樣,趕車的人是無影。
蘇七想起昨天在城外的事,她理解他的做事原則,但她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而且,眼下她有案子要辦,也不想被其它的事擾亂思緒。
思及此,蘇七硬著頭皮往許易的馬車走。
然而,一股無形的力量忽然朝著她湧來,將她困頓在原地,壓根沒辦法再往前邁一步。
無影掀了車簾子,朝蘇七道:“蘇姑娘,主子有請。”
蘇七閉了閉眼,隻能讓許易先走,她轉身踱到夜景辰的馬車,一個箭步躍了上去,然後朝無影淡淡的開口,“我要去蠻族人的宅子,如果你不認識路,可以跟著許易的馬車走,謝謝。”
無影一怔,下意識的望向馬車廂裏的夜景辰。
得到授意後,他才駕車跟上許易。
路上。
蘇七拉聳著眼皮想案子。
馬車廂裏的氣氛逐漸僵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景辰才薄唇輕啟,吐出一句,“你在生氣?”
蘇七抬眸迎上他的視線,有點詫異,他居然會這樣問她。
“你救了我,我應該向你道謝才是,昨天晚上,謝謝啊。”
“昨日……”夜景辰隻點出了兩個字,便沒再接著往下說。
蘇七見他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由得脫口而出道:“我不是生氣,我隻是不理解,隻是順手將楚容曜帶走而已,你為什麼不願意?”
“無規矩不成方圓。”夜景辰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他壞了規矩。”
蘇七還能說什麼,“我知道了,是他不該去皇陵把棺材盜出來。”
夜景辰睨了她一眼,心口忽地有些悶,“你與他很熟?”
蘇七隨口答他,“你不是一直都有派人盯著我麼?我跟他見過幾次,你應該了如指掌才是。”
夜景辰深邃的黑眸忽地一眯,折射出兩道寒光,他驟然傾身,在離她的臉隻有半指距離的時候停下,“本王已經將人撤了。”
他的突然逼近,把蘇七驚得差點撞到馬車廂壁。
她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話,似乎有股子責怪的意味在裏麵。
趕緊勾唇一笑,幹幹的迎上他冰冽的視線,“我我……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我跟他不熟,而且,我還一直記著你跟我說過的,他與幕後那人有牽扯的事。”
夜景辰眉眼間的寒意霎時消散了幾分,但仍然灼灼的看著她,似乎想透過她那雙明亮的眸子,看清楚她裏麵暗藏著的東西。
蘇七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抿著泛白的唇一動不敢動。
良久,夜景辰才收回前傾的身子,“別忘了,你現在是攝政王府的女人。”
一路上,蘇七的腦子裏都在回蕩他剛才說的那句話。
她上回在地窖裏也用過這句話,可當時是為了撐場麵。
現在由夜景辰說出來,竟讓她莫名覺得有點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