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被直接拽到了樓梯,夜景辰才鬆開她的後衣領子。
她一時收不住力,整個人嘭的一聲撞上他的後背,本能的揪住他的衣襟,讓自己站穩後才後知後覺的鬆手。
“對不起啊,你走得太快了,我……”
夜景辰忽地伸手穿過她的耳側,將她半禁錮在他與牆壁之間。
他低頭垂眸地睨著她,眸光泛冷,裏麵有暗潮在湧動。
蘇七慫慫的咽了口唾沫,壓根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你與他很熟?”夜景辰薄唇輕啟,冷咧的嗓音直接能夠穿透人的靈魂。
蘇七幹巴巴的擠出一抹笑,“我我……我是第一次來這裏,怎麼可能會跟紀縣令熟呢?”
再說,她與那人熟不熟,跟他有半毛錢的關係麼?
夜景辰眉頭一蹙,身上駭人的氣息愈發森寒,“不熟?”
不熟還與那人表現得那麼親昵?
蘇七連連點頭,恨不能舉手向他發誓,“真的不熟!跟他比起來,我還是跟王爺比較熟……嘿嘿嘿!”
也不知道是她的哪個字戳中了他的內心。
他深深的瞥了她一眼後,又像個無事人似的將手收了回去,宛若剛才壁咚她的人壓根不是他一樣。
蘇七瞅著他一步步下樓的背影,拍拍胸口,把幾乎快要跳出胸腔的心髒安撫好。
剛才的夜景辰,怎麼會給她一種在吃味的錯覺?
可他是九千歲啊!非人類的存在!
除了冰冷嗜血,他怎麼可能會有其它感情呢?
所以,一定是錯覺,肯定是錯覺,錯覺……
案子的事,有紀安在處理,蘇七沒再多管,想著夜景辰吃人的視線,她也不敢多管,隻能回到房間摟著小七睡覺。
下半夜的時候,天氣忽然轉變,下起了瓢潑大雨。
一直到次日上午,大雨也不見停下,車隊隻能暫時留在客棧等雨停。
幾個賣貨郎被抓去了縣衙,客棧便隻剩下蘇七一行人了。
掌櫃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做什麼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裏會做錯,他還特意將一樓大堂的桌椅收了起來,供小七與大白追逐玩樂。
夜景辰在房間裏,不知道跟無影落影在說著什麼。
蘇七坐在大堂一側,靜靜的看著小七與大白玩,被他們萌萌的模樣,逗得樂不可支。
這時,一個人忽然出現在客棧門口處,他將油紙傘收了,拍了拍身上的雨珠後才步入大堂。
來人正是秋葉縣的縣令紀安,他今天沒穿青色官袍,而是穿了一身儒雅的米白色衣袍,見到蘇七在大堂,他直接朝她走過去。
蘇七有點詫異的站起身,先朝他點頭致意了一下,“紀縣令是來找我的?”
紀安點點頭,像個書生似的作了一揖,“我見今日下雨,知道蘇姑娘與那位應當不會離開,便特意找來,想向蘇姑娘學些東西。”
蘇七跟他一起坐下,饒有興致的挑了下眉,“紀縣令要跟我學驗屍?”
紀安鄭重的點點頭,“秋葉縣沒有仵作,出了案子都是我在調查,正好蘇姑娘是這方麵的行家,若是能教我一些,日後也能供我做參考。”
說話間,紀安認真的從袖子裏取了一本空冊子,以及一支炭筆出來,做足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