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的腦海裏頓時浮想起‘夜半歌聲’四個字,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你的意思是說,那戶人家的大小姐兩次在夜半唱了小調,就有兩個人死於非命了?”
紀安凝重的點點頭,“報案人是這樣說的,這樁案情實在是太過詭異了,我有些拿不準,知道蘇姑娘與攝政王爺的馬車沒走遠,所以便大膽追過來了。”
蘇七咬了好幾次唇,糾結不已。
“隻靠著你說的這些,我實在很難給你什麼意見,我需要看到現場,以及驗完屍之後,才敢下結論。”
紀安也知道這個道理,“那蘇姑娘能……”
留下來三個字,他沒有直接說出口。
蘇七為難得抓心撓肝,遇上了案子,她理應要幫忙處理一下的,更何況是這種不同尋常的案子。
可夜景辰那邊……
她還沒那個膽子去懇求他在秋葉縣多呆幾天。
“若蘇姑娘為難,這樁案子我會盡全力去查的。”紀安感激的拱拱手,“擾了蘇姑娘與攝政王的行程,實在該死。”
蘇七剛準備告辭返回馬車,卻在紀安的衣服上發樣了一樣東西。
是一片凋零的花瓣,紅豔豔的,上麵還連帶著一根長長的花蕊,她眉心瞬間擰緊,從他身上將花瓣拿了下來——是往生花!
紀安不好意思的看著蘇七,“大概是方才去那戶宅子中走了走,在花房裏沾上的。”
蘇七沉吟著,往生花的花期在七到九月,大魔頭能利用現代的手段讓花期變成全年,可眼下是五月,這戶人家家裏,怎麼也能讓往生花盛開?
“你等我一下。”她打定主意,留下話便轉身踱回馬車,把手裏的花瓣遞向夜景辰,“王爺,紀縣令是來找我尋問一樁案子的,但是,你看看這東西,熟悉麼?”
夜景辰眸光微斂,隻一眼便認出了蘇七手裏的花瓣是往生花。
蘇七繼續解釋道:“紀縣令說是在那戶人家的花房裏沾到的,可想而知,那戶人家的家裏也常年種植著這種花,我們需要去看看麼?”
不管是命案,還是這種花,她都需要過去好好查看一番。
畢竟,夜景辰在京城附近沒有找到種植這種花的人,在秋葉縣卻有。
夜景辰微微頜首,同意了蘇七的話。
當即,車隊又折返回客棧,其餘人留在客棧,蘇七與夜景辰跟紀安去了命案現場。
案子的確發生在一個大戶人家家裏,宅子主人姓孫,宅子的占地麵積極廣,琉璃青瓦,絲毫不亞於京城裏那些王孫貴族的宅子。
紀安主動介紹道:“孫家發家不久,隻可惜孫家夫妻倆意外去世,隻留下一個獨女,如今孫老爺的兄弟姐妹,以及孫夫人的兄弟姐妹,全都住了進來,對外稱是要幫助孫小姐打理家產,其它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蘇七抿了下唇,這戶人家的關係,可真是夠亂的。
“這回死的是孫二叔。”紀安一邊引路一邊道:“前麵一名死者,是孫小姐的三舅。”
蘇七沒作聲,跟在紀安身後進入到孫家一個院子。
因為有官差守在案發現場,所以孫家人都被隔絕在外,案發現場也得已保留,沒有被大肆破壞。
蘇七心心念念著那間花房,卻也知道急不得,要先看完命案現場,再打著找線索的幌子去看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