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也不想藏著掖著,當即把令牌還給夜景辰,硬著頭皮地看向他,盡量讓自己放鬆。
“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不過在那之前,能給我一點單獨的時間麼?臉上不小心被自己的毒藥碰上了,還沒來得及擦解藥,刺客便來了。”
夜景辰一言不發的把小七帶走。
蘇七站在原地看著一大一小的背影,忽然覺得,哪裏好像怪怪的。
直到她回房坐在銅鏡麵前易容,她才恍然想起,夜景辰竟連一個字都沒問她,為什麼要遮臉。
這究竟是一種信任?還是……
蘇七想不通,幹脆就不想了。
夜景辰那個人說一是一,眼裏揉不進一粒沙子,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易容的事,他一定會直接捅破的,不會坐視不管。
沒一會,蘇七又恢複成一張毫不起眼的臉龐。
確定沒落下什麼遺漏後,她才收拾好易容藥,起身離開廂房。
這麼一會功夫,夜景辰的人已經把刺客的屍體帶走,客棧恢複往日的安靜,掌櫃與小二戰戰兢兢的在整理被打翻的桌椅,擦拭地麵的血跡。
小七與大白去了顧隱之那,蘇七進了夜景辰的廂房。
她拿出了洛白留下的令牌,遞給夜景辰,“原本我以為這東西沒什麼特別的,所以沒跟王爺說,但夷人的令牌上麵,有跟這枚令牌一樣的雕刻,所以……”
夜景辰垂眸端詳著令牌,眉心越擰越緊。
蘇七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化,把在孫若夢那意外得知的事跟他說了一遍,“王爺可能看出點什麼?這枚令牌跟夷人有關係麼?”
夜景辰忽然將令牌還給蘇七,“這是夷族皇室的最高權力象征,等同於東清的玉璽。”
蘇七眯了下眼,莫名覺得令牌有些燙手。
如果夜景辰說的沒錯,那小辣椒與那名年輕女人的身份就不簡單,她們流落在東清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但這些,蘇七並不想摻和。
她隻想盡快讓小辣椒清醒過來,得到一些關於殺人魔頭的消息。
把令牌重新收好,如同夜景辰沒問她為什麼遮臉一樣,她也沒問他夷人為什麼會這麼大規模的來刺殺。
正當她準備離開,夜景辰卻驀地扣住她的手。
蘇七的心弦頓時一緊,本能地怔了幾秒,然後才想把手抽回來,“王爺……”
他盯著她蒼白病態的小臉,明眸燦若星辰,秋波蕩漾。
在她想掙開之前,他先一步鬆了她纖細無骨的手。
“秋葉縣雖然地處偏僻,卻與蠻族、夷族、北吳國接壤,自己當心。”
蘇七暗自舒了口氣,她還以為夜景辰想問她遮麵的事,在他這麼可怕的人麵前,她還真沒信心能敷衍過去。
大概是來了刺客的原因,夜景辰的人徹夜不眠的防守在各個方位。
蘇七帶小七一起睡,大白雖然慵懶的趴在床邊,虎眸卻炯炯有神的睜著,似乎也在守夜。
夜漸深。
小七睡著了,她翻來覆去的沒有睡意。
孫家案子的事,殺人魔頭的事,以及小辣椒的事,不斷的在她腦海裏交織,想著想著,思緒又飄到了夜景辰身上。
眼前,驀地又浮現出他在雨裏的那一抱、馬車上的意外一吻……
蘇七一個激靈把自己嚇得清醒了,忙拍拍自己微燙的臉頰,見鬼了,好好的想事情,怎麼想到夜景辰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