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沫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回話。
“我去的是四王子的宮裏,於子時一刻離開,在子時六刻出的宮門。”
“中間可有回過醫殿?”
香沫慌忙搖搖頭,“沒……沒有的。”
蘇七蹙了下眉,香沫離開四王子的宮殿後,在行宮裏還停留了很久才離宮,而從醫殿到宮門,速度快一點的話,一刻鍾的時間完全能夠趕到。
先不論她有沒有作案動機,隻說她的時間點,還是存在很多疑點的。
“你對赤醫師的為人怎麼看?”
香沫放置在腿上的雙手頓時收緊,“他很好,是個好人。”
蘇七審視的盯著她,“你確定?”
香沫咽了口唾沫,而後才故作鎮定的迎上蘇七的視線,“他雖然與原醫師因院長一位而關係緊張,但他是個好人,從未做過什麼壞事。”
“你跟他關係如何?”
“隻是……隻是普通的共事關係。”
蘇七能夠看出香沫的緊張,她肯定還藏著什麼事不肯說。
“你離開四王子的宮殿後,去了哪裏?”
香沫抿抿唇,“我有些乏了,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坐了一會才離宮的。”
“有人能夠證實麼?”
香沫搖搖頭,“沒……沒有。”
“如果你知道什麼,我希望你全部告訴我。”蘇七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赤醫師被人刺死,早日將凶手繩之以法,他才能安息。”
“我知道的。”香沫又埋下頭,“若是我知道,我一定會告訴姑娘的。”
問話到這,蘇七再難得到新的線索。
她跟基萊離開醫殿,想先去赤醫師昨晚去過的鳶夫人那裏看看。
蘇七到的時候,鳶夫人正在院子裏射箭,她一身戎裝,絲毫不比男兒差。
因為她年紀輕,被封為夫人的時間還短,所以還沒替榮善大王生下一兒半女。
見到蘇七,鳶夫人十分客氣的將她請到裏麵坐下,又命侍女端上來點心與茶。
蘇七四下環顧一圈,正殿裏的擺設大多都是玉器與狼雕,珍貴異常,可見榮善大王對這個新封的夫人十分寵信。
“昨日有攝政王爺在,未能與蘇姑娘話聊,竟沒想到蘇姑娘先來了。”
蘇七朝她微微淺笑,“我是為了案子來的。”
“哦?”鳶夫人拉長音調的應了一聲,“我聽說過,赤醫師從我這裏離開後便遇害了。”
“赤醫師是子時二刻離開這裏的麼?”蘇七開門見山的問道。
鳶夫人點點頭,“你也知道我昨日喝了不少酒,隻讓赤醫師過來替我醒了醒酒,而後便讓他離開了。”
“赤醫師昨日在你的殿裏吃過什麼東西麼?”
鳶夫人英氣十足的笑出聲,“他不過是一介醫師,又怎麼可能會在我的殿中吃東西?”
蘇七眯了下眼,剛才那一瞬間,她才想起來為什麼會覺得香沫眼熟了,原來,香沫的眉眼跟鳶夫人的眉眼,是有幾分相似的,而自己在昨夜宴會上才見過鳶夫人。
“你與醫殿的香沫醫女……”
沒待她把話說完,鳶夫人便直接打斷她的話。
“是有幾分神似麼?別的人也這樣認為呢。”
蘇七見她自己把話說開了,不禁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