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蘇七,鳶夫人輕笑著走上來。
她散亂的頭發已經梳好,換了一身更簡便的衣袍。
“蘇七,你放心,隻要你乖乖跟我們走,不做其它小動作,我們自然不會動百裏雯齊。”
蘇七音調一冷,“廢話少說,他在哪裏?”
鳶夫人輕蔑的哼出聲,而後朝一個方向看過去。
蘇七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正好見到百裏雯齊在一輛馬車上,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馬車簾子又迅速拉上。
二十多輛馬車基本一樣,打亂順序之後,她很難找到百裏雯齊會在哪一輛馬車裏。
這樣一來,她中途想要逃走的話,還得先想辦法找到百裏雯齊才行。
她現在好奇的是,鳶夫人憑什麼能說動榮善大王棄城而逃?置鎮守城門的將士,以及他的族民於不顧,她手裏究竟還捏著什麼牌?
鳶夫人示意死侍帶蘇七上馬車。
因為榮善大王要帶走的金銀財寶過多,大多數馬車都裝滿了這些,另外的馬車便隻能擠著坐。
很不巧,蘇七跟香沫以及百裏弦思同在一輛馬車上。
車隊從側門離開,蘇七透過打開的馬車窗看到外麵血流成河,宮裏的侍女與內侍紛紛準備逃出行宮,可宮門有死侍守著,有人靠近便直接刺死。
縱使是百裏弦思刁蠻任性慣了,也被這樣的場景嚇得臉色發白。
直到出了後城門,遠離那股子濃鬱的血腥味,她才拍著胸脯緩過來一些勁。
她看向蘇七,不高興的上下掃了她兩眼,這幾天她是想去找蘇七麻煩的,可她一直被大王兄派的人看著,壓根沒辦法接近她。
“都是因為你,攝政王爺才會死,你怎麼不跟著去死?”
蘇七瞥了她一眼,見她這樣,應該是還不知道夜景辰活著的事。
她懶得搭理她。
百裏弦思的臉色一黑,蘇七的不屑,像根針似的紮在她身上,讓她坐立難安。
想起當日都是因為蘇七,她才被抓回蠻族,少了那麼多的樂趣,她不禁怒從心起,“我告訴你,離開了攝政王爺,你什麼都不是,這一路上,我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的。”
蘇七不禁好笑,“你難不成敢殺了我?”
百裏弦思眉頭一豎,她倒是想直接殺了她,但她父王跟鳶夫人似乎很看重她。
她是喜歡無理取鬧,但也知道輕重緩急。
既然不能殺她,她自然會找準機會整整她,讓她多吃些苦頭。
蘇七沒再與她多說什麼,而是將視線落到香沫身上。
香沫的拳頭緊攥著,臉色難看,眼圈還微微泛紅,仔細看的話,能夠看到她眼裏閃著絲絲淚光,像是在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情緒。
蘇七抿了下唇,這是她在案子結了之後,第一次看到香沫。
香沫之所以會這麼情緒不穩,應該是與剛剛看到四王子,而四王子又不用償命有關。
想到四王子,蘇七的眯眼忽地一眯,她知道四王子的母妃紫羅夫人背景很硬,是魔部落長老的女兒,榮善大王會把四王子也帶上,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