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盯著武奇,她完全可以確定,武奇目睹過的現場,肯定就是殺人魔頭的作案現場。
“你有沒有見到過凶手的樣子?”
武奇被蘇七盯得頭皮發麻,眼裏的情欲之色一寸寸褪下,“當時是晚上,他一直背對著我,我又不敢靠得太近,怕被他察覺到,所以,我怎麼可能會看清他的樣子?若是我看清了,憑著那個怪人的凶殘性子,我也不能活到現在呀。”
蘇七沒有作聲,武奇所說的初陽城是離京城最近的城池,她當時翻看案卷的時候也發現過,有好幾個死者是死在那裏的。
“你是什麼時候目睹那樁凶殺案的?”
武奇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道:“是一年前的九月。”
蘇七的眉心迅速攏成一團,眸光越來越犀利尖銳,如同一柄剛出鞘的利劍。
還沒等武奇再說些什麼,她煩燥的直接動手,重重一下擊在他的致昏穴上,令他昏死過去。
她起身收起短刃,包知府也將分散在各個方向的官差喊了過來,把人五花大綁好。
蘇七很努力才把情緒壓下去,一聲不哼的從武奇的木屋裏,搜出了許多的迷情藥。
可以看到他屋子裏還有搗藥的工具,以及各種各樣的花粉,看來,他的迷情藥大多是自己配製的。
從老大爺那裏,他們知道了武奇的過往,原來他幼時經曆過一樁意外,臉毀了,腿瘸了,束發之後一直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
他跟著一個江湖術士學了幾年,學得了一些拳腳功夫跟本事,而後才來的這戶人家做活,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成了山海城裏深藏不露的采花賊。
蘇七再回到石家的時候,已經是醜時了。
顧隱之喝過她配的藥,恢複了正常,他從石家小姐閨房出來的時候,不再是之前的女裝大佬模樣,而是變回了翩翩公子。
腰間仍然掛著酒葫蘆,總是忍不住想去拿起喝上幾口,卻在接觸到祝靈的視線後,又默默的放下。
石家的人這會子都圍攏了過來,感激蘇七他們的搭救之恩,要不是因為他們,自己女兒的清白可就要不保了。
石小姐一身粉衣站在石老爺的身邊,見到顧隱之的樣子後,小臉立刻浮起兩團粉色,還悄悄的扯了扯石老爺的袖子。
石老爺見狀,立刻了解了自己女兒的心思。
他向前一步朝顧隱之拱拱手,“公子救了小女一命,又入了小女的閨房,不知公子可曾婚配過?”
顧隱之的臉色一變,石老爺的話說得那麼直白,他怎麼可能會聽不懂?
祝靈冷著臉睨他一眼,而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顧隱之急得剛想追,卻被石老爺拽住。
他鬱悶的甩開石老爺的手,沒好氣的指向蘇七,“法子是她想的,我已經有了家室,你想找個女婿,那便找她去,她替自己畫個妝容,便是活生生的年輕公子哥。”
話音一落,顧隱之便脫身離開。
留蘇七一個人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石小姐掩著臉,似乎被顧隱之拒絕的那席話傷著了,石老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蘇七幹咳了一聲,把笑意壓製下去,然後才迎上石老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