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嬸的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將手垂到桌案下,“沒沒……沒誰。”
蘇七蹙了下眉,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她忽地抓住錢嬸的手,把她的袖子稍稍往上卷了卷,很快,她手臂上的瘀傷也顯露在眾人麵前……
錢嬸顯然是不想讓人看到她身上的這些傷,立刻又把袖子放了下去,“這與我找兒子無關吧?姑娘,我求求你不要再多問了。”
蘇七見她對這件事那麼排斥,默了默,當即換了一個話題朝她問道:“你家中還有其它人麼?”
錢嬸搖搖頭,“孩子他爹早逝,我含辛茹苦將他撫養長大,家裏就剩下我們娘倆相依為命了。”
蘇七眯了下眼,既然家裏隻有他們兩個人,說明……
“你身上的傷,都是你兒子造成的對麼?”
錢嬸渾身一滯,很快就反應過來,一想到自己兒子會因為這些事情而惹來牢獄之災,她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與湘兒無關,是我自己磕到的,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她不承認,蘇七也大概心裏有底了。
錢嬸的兒子應該時常虐待她,不然,她身上不會落下那麼多的瘀傷。
思及此,蘇七沒再戳穿一個母親隻想護著兒子的心,她繼續問道:“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錢嬸想了想才開口,“應當是五日前,他在賭坊中將錢輸光了,回來找我要錢,我……我也沒有,他便罵罵咧咧的離了家,而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蘇七又問了她幾個問題,包括他兒子西湘子最常去的地方,以及,他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比如說欠債之類的。
錢嬸對他兒子的事了解得並不清楚,許多問題回答得含糊不清。
最後,錢嬸懷揣著希望離開,臨走還在叮囑蘇七,一定要幫她把兒子找到。
待她離開後,蘇七才看向張柳宗,“這幾天隻有錢嬸來報過案,說家裏人不見了麼?”
張柳宗點點頭,“是的,蘇姑娘認為,這個西湘子會不會有可能是屍源?”
蘇七抿了下唇,“按照走失的時間來看,倒也符合,不過還是需要再深入調查才行。”
張柳宗立刻道:“那我馬上安排人去排查。”
蘇七想了想,“還是我去吧,我今日沒有其它的事,閑著也是閑著。”
張柳宗應了一聲‘好’,見蘇七有祝靈在了,便沒有將羅子山與許易派給她。
而且蘇七身上有攝政王府的令牌,比他順天府的管用多了。
蘇七按照錢嬸剛才的話,帶著祝靈先去了西湘子常去的賭坊。
雖然還是上午,賭坊裏麵已經人潮湧動,幾個桌麵前都坐滿了人,叫大叫小的聲音不絕於耳。
見到來了生人,一個流裏流氣的男人立即走上前,“姑娘也想來玩幾把麼?”
蘇七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而是直接走向一個方向。
男人立即想伸手拽住蘇七,祝靈的手卻落到他的肩膀上,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他的臉色霎時一白,叫嚷著疼,不敢再去蘇七麵前找存在感。
蘇七走到一個中年男人的麵前,他與好幾個打手一般的人站在一起,他的穿著是最體麵的,所以,他應當是這個賭坊的管事。
她直接把身份牌遞了過去,“我是來打聽一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