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隱之一臉愁容,“你們給的百葉果粉沫實在太少了,我研製了兩次均以失敗告終,剩下的粉沫,恐怕隻能再支撐我多研製三次。”
蘇七皺了下眉,“那張方子上麵並沒有提到比例,接下來的隻能靠你了。”
顧隱之摸出酒葫蘆,下意識的要喝,卻被祝靈麵無表情的搶了過去。
他隻能賠了個笑給祝靈,而後才朝蘇七點點頭,“放心吧,再怎麼樣,我也不能丟了醫門的臉不是?”
吃完早飯,蘇七跟祝靈離開王府。
張柳宗負責查冰塊的事,她則又去了案發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是被她遺漏了的。
重新站在冰窖下麵,屍體與物證雖然已經被搬走了,但現場的血跡還在。
那枚腳印依然清晰可辨。
蘇七靜靜的站在腳印麵前,這是凶手在朝外走時留下的,其它的血泊當中雖然也有腳印,但十分雜亂,無法看到一個完整的。
隻是,別的痕跡凶手都進行過處理,為什麼獨獨沒有處理這一個腳印?
凶手這樣做的目地又是什麼?
她心底迅速浮起一絲不安,愈發覺得這個腳印是凶手故意留下來的,像是在警醒著麼。
蘇七從頭理了一遍這樁案子的線索,凶手似乎在不停的製造疑點,所以,案子才會停滯不前,查到現在還沒有頭緒。
假設凶手的目地是為了擾亂她,那麼,目前出現的大部分線索,極有可能是煙霧彈。
她現在要做的,便是要努力分辨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先不說現場痕跡,他們第二次在肉鋪發現的米肉,有明顯解凍過的痕跡,顯然是凶手在當日才從這裏取走的。
蘇七眯了下眼,死者下半身的肉幾乎都被剔掉了,由此可見,凶手每一次帶走的並不止一塊,為了避免血水浸出,凶手會使用到一種不容易引起懷疑的工具,將米肉帶走。
思及此,她帶著祝靈離開冰窖,站在外麵向四周環顧一圈。
張柳宗的人在周邊走訪過,附近的百姓是在西湘子不見的那日,看到過有馬車出現在這裏。
這一點隻能說明,死者是由馬車運來的。
至於冰塊,很有可能是凶手更早之前送來的,所以周邊百姓才會沒有印象。
她朝住宅區走去,正好看到一個大爺推著一輛空的獨輪車,上麵沾滿了泥土,而案發現場因為坍塌過一部分的原因,也有不少的泥土堆在那裏。
蘇七將大爺叫住,指指獨輪車朝他問道:“請問這是裝過泥土的麼?”
大爺點點頭,“家裏要重新壘一個灶台,需要用到泥土,之前大家都是去那個地方取的……”
說到這,大爺還朝案發現場指了指,“但昨日那裏出了人命,我也就不敢再去那邊了,尋思著去其它地方弄一點泥回家。”
蘇七的眼睛霎時一亮,立即朝大爺打聽了起來,“在近幾日裏,你可有看到誰去那裏取過泥土?”
大爺認真的想了好一會,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抬手指指案發現場,又指向右邊的一個方向。
“看到的,看到了兩次,都是同一人,取了泥土後朝那個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