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柳宗注意到了蘇七的不對,忍不住的連聲問道:“蘇姑娘可是想到了什麼?發現了什麼?”
蘇七看了他一眼,表情驀地凝重。
“我之前根據西湘子與何氏的案子,推測過凶手有可能會在什麼時候對下一個死者動手,但方才朱寒廣說的那幾句話令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張柳宗不解的望著蘇七,“是什麼樣的預感?”
蘇七默了默才說道:“我也不是很確定,隻是腦海裏突然浮起了這個念頭,我們已經確定朱寒廣與凶手有關,而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很顯然是在表明,他對施虐者有多憎恨,他似乎在主觀的認為,所有施虐者都該死,所以他才會與黑衣人站了出來,替天行道。”
張柳宗這回聽明白了蘇七的意思,他的臉色白了幾分,“如此說來,隻要凶手不落網,他就會一直作案麼?”
蘇七點點頭,“而且,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我現在隻是擔心,我之前所推測的作案條件並不一定準確,凶手留下了‘煙杆’線索,我們抓回來的薑民泰,真的隻是唯一被他盯上的人麼?”
張柳宗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地牢,“蘇姑娘的意思是,除了薑民泰之外,還有第二個、第三個利用煙杆施虐之人?我們護住一個薑民泰,凶手卻仍然可以實行第三樁碎屍案?”
蘇七眯了眯眼,這個不確定性的因素太多了。
畢竟,凶手隻是模糊的給出了一個煙杆的線索。
張柳宗見蘇七不說話,他整個人驚出了一身冷汗,“所以,我們之前的忙碌,有可能是瞎忙了?凶手若是拋棄了薑民泰,那我們現在還需要繼續尋找有可能是‘下一個受害者’的人?”
蘇七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煩燥的摸出糖丸塞進嘴裏。
張柳宗急得長噓短歎,“怎麼辦怎麼辦?若是再死一個人,凶手還有意要將案子鬧得人盡皆知,我頭上的這頂官帽,還能保得住麼?”
蘇七瞅了他一眼,“有時間在這裏愁官帽,不如多愁愁怎麼去找下一個死者。”
張柳宗巴巴的迎上蘇七的視線,恨不能喊她一聲‘姑奶奶’,“這麼諾大的京城,我我……我還怎麼去找人呐?”
蘇七也沒辦法,眼下天色已黑,各家各戶閉門不出,街上也會宵禁,要找人也得等到明天。
“這樣吧,明日一早你繼續去查疑似‘下一個死者’之人,我盡快去核實名單上的另外兩人,爭取知道朱家有什麼秘密,我們隻有多了解到他們的心理變化以及過往,才能有辦法找出凶手。”
張柳宗附和的點點頭,眼下隻有按照蘇七說的去辦了。
蘇七回到攝政王府,把案子的難處跟夜景辰說了。
因為涉及到了殺心,她想問問看,能不能借助他的勢力查一查‘下一個死者’。
夜景辰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吩咐無影落影即刻去辦。
有了他的介入,蘇七才稍微放下了心一些,回到鬆園,趁小七睡著後換了易容藥。
次日一早,蘇七跟祝靈離開王府,去查名單上的另外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