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需要一個藏身地,便於他觀察國舅府的情況。
同時,他如果要確保這個案子不會出現意外的話,就一定要在壽宴舉行之前,完成綁架與碎屍。
思及此,她湊近許易,跟他耳語了幾句,許易立刻領命離開。
蘇七跟祝靈就近找了家茶館坐下,她們之所以不去調查,是因為朱寒廣已經眼熟了她們。
而許易不同,他今天穿著一身便服,朱寒廣應該不識得他。
一壺茶喝完,許易才匆匆的趕過來。
“蘇姑娘,這附近有一家來福客棧,在四日前,的確住進了一個行跡可疑之人,他每日天未亮便離開,日落後才回客棧,不過,那小二說……”
說到這,許易頓了頓,“小二說那個怪人的臉似乎被毀過容,半邊臉都是疤,這樣看來,倒是有些不像朱寒廣了。”
朱寒廣不過三十,尚還年輕,麵容也生得極其不錯。
蘇七蹙了下眉,突然想起幾個目擊證人,都說那個黑衣人的下巴上有一道疤,但不管是目前關在地牢裏的朱寒深,還是在外麵蠢蠢欲動的朱寒廣,他們的下巴上都沒有疤。
難道——他們是會某種簡單的易容術?可以在臉上偽裝出疤痕一類的東西?
蘇七想到這裏,立即朝許易看過去一眼,“除了這些之外,可還有別的跟他有關的事?”
許易點點頭,“還有一點也是較為古怪的,據店小二說,那怪異的人從住店開始,便不讓小二進去清掃,而且為了讓小二他們做到這一點,還在住店的時候,特意多付了銀子。”
蘇七抿抿唇,驀地站起身,“看來,應當是他沒錯了。”
許易的神情也跟著一緊,“那眼下怎麼辦?是否要去將府尹大人也請過來?”
蘇七沉吟了片刻,“你去的時候,那人是在客棧裏麼?”
“那倒不是,他出去還未歸來。”許易如實答道。
蘇七的眼睛頓時一亮,“既然這樣,那便不要打草驚蛇了,我們先回順天府去。”
那人既然已經離開客棧外出了,她現在貿然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倒不如按兵不動,隻在暗中盯著他,待他明天再出門的時候,他們就能順勢查出,被他挑中的下一個死者,究竟是誰。
三人一起回到順天府,跟張柳宗通了一下這件事。
張柳宗當即派了兩個身手好的,與許易一起盯著客棧。
案子查到這裏,就隻剩下最後一步凶犯落網了。
所以,因為想要確認客棧裏的怪人是否是朱寒廣,她也沒有急著回王府,而是一直在順天府裏等待時間過去,順勢去關押春吉的地方走了一趟。
時隔一個多月再看到春吉,她還跟從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唯一的改變便是身上的錦衣,變成了一身髒兮兮的囚服。
見到蘇七,春吉的臉上迅速劃過幾抹複雜的情緒,她幾步走到牢門口,用力抓住木欄,直直的盯著蘇七,“是不是……是不是米拉爾被你們抓住了?”
蘇七迎上她的視線,“所以,你是想看他被抓住,還是不想看他被抓住?”
她把問題原樣的扔給她,想從她的回答中,聽到一絲絲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