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譽的話是在以退為進。
他要與三公主留在明鏡司聽審,那明鏡司的人壓根沒辦法問楚容琛與今日無關的事,石青楓也沒辦法對楚容琛進行催眠問訊。
蘇七第一次覺得,安崇譽這個人似乎有些深藏不露,不如表麵看起來的那樣溫淡如水。
大概是蘇七打量的眼神太專注,三公主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步伐一邁,擋在兩人之間,隔開蘇七的視線。
“駙馬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蘇七,既然這件事這樣定下了,那你便快些將我皇弟弄醒,有什麼話問完了,本公主好帶他回去。”
蘇七蹙起的眉頭就沒鬆過,看今天這種局麵,她是沒辦法再訊問楚容琛什麼了。
關於字跡的事,隻能壓後再查。
“算了。”她這才鬆緩了皺起的眉頭,隨意的笑了笑,“我帶成王殿下回來,也是想讓他長個記性,並沒有真的要審問他的意思,方才駙馬爺的話說得對,既然是太皇太後下的懿旨,我明日直接去問太皇太後便是了。”
“算你識趣。”三公主冷哼了一聲,隨即不再看蘇七,而是將視線落到石青楓他們幾個的身上,“沒眼力的東西,還不給本公主讓開?”
石青楓他們幾個默了默,在蘇七的點頭授意下,讓出了位置,任由三公主的人把楚容琛帶走。
直到一行人離開明鏡司後,蘇七才跟石青楓他們對視一眼。
見他們的臉上或多或少寫著頹然,她朝他們笑了笑。
“你們在泄氣什麼?不過就是楚容琛被帶走了而已,這件事還不是結束,隻是剛剛開始,查案的過程中,我們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阻礙與難關,我們隻有守護初心與堅定信念,才能一步一步地腳踏實的往前走,查出那些被人刻意掩蓋的真相。”
幾個人被蘇七的話鼓舞到,當即鄭重的點點頭,重新振作起來,“是,我們知道了。”
蘇七不知道太皇太後那邊還有什麼手段來明鏡司搶人,她不敢離開,一直呆在明鏡司裏麵坐鎮。
其餘人則加大力度的尋找那應氏兄弟,雖然陳公公說過,他才是當年監看董貴妃自縊的人,但兩個應公公在他之前察覺到了有危險,說明兩個應公公還知道一些其它的事情。
一直到晚上,整個明鏡司都是靜悄悄的。
陳公公該招的事都招了,兩個刺客也招了他們的身份,原來他們隻是被宮裏的人收買,前去刺殺蘇七與陳公公的。
他們來自於一個刺客組織,隻要給錢便會替人行凶,做過的壞事不可計數。
蘇七整理了一番他們的口供,讓花重錦將這件事報給了刑部。
之前成立明鏡司的事,刑部那邊的人說詞最多。
現在,她拱手把打擊刺客組織的事讓給了刑部,應該能緩和緩和彼此間的關係,畢竟,刑部人多,將來總會需要與他們聯手破案。
入夜,蘇七坐在正廳裏,準備在明鏡司撐一夜,隻要夜景辰從圍場回來,後麵的人就算想打陳公公的主意,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其餘人也同樣,從外麵查案回來後,大家全都圍坐在正廳裏,連眼皮都不敢闔一下。
直到後半夜,夜景辰才連夜趕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