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項最終還是答應了。
蘇七給過他碎銀子,他才能替他媳婦操持一場還算體麵的喪事。
因為義門縣沒有義莊,驗屍隻能找一個地方。
當即,朱縣令讓人將棺材抬去了一處廢棄的宅子。
蘇七的布袋子裏有羊腸手套,在開棺之後,她含了顆糖入嘴,這才戴上手套。
包括朱縣令在內的其餘人都避嫌的退了出去,現場隻剩下了蘇七與祝靈。
停放了一天之後,屍體散發出來的臭味比昨天晚上要濃鬱了幾分。
蘇七先從死者的喉嚨處劃下,打開她的整個胸腹腔。
確定其死因是因外力致死的窒息,與她脖子有掐痕的這一點符和。
隻是,除了這一點之外,再沒有新的線索出現。
死者的口腔裏也沒被塞入織物一類的物品,她當時沒有發聲求救,大概是因為凶手扼製她脖子的力道太大。
蘇七將注意力轉移到她的下身。
昨天晚上,她隻是大致看過,並沒有檢查。
這會子是大白天,光線很亮。
當她看向其下身的時候,發現除了有男人留下的那東西之外,撕裂傷竟然十分的詭異,像是某種外物導致的,不像是正常發生的。
她蹙了下眉,仔細的檢查了起來。
很快,她便發現了死者的下麵有明顯的木刺……
蘇七眯了眯眼,從死者有胸腹腔處,看向死者的子宮口。
剛才她沒有注意到這點,所以沒有看死者的宮腔。
現在仔細一看,竟發現死者的子宮口也有暴力導致的撕裂傷,甚至延伸到了子宮裏麵。
緊接著,她還在子宮裏麵發現了數根紮進了肉裏的木刺。
“怎麼會是這樣?”
她現在能肯定了,侵犯死者的壓根不是凶手,而是凶手借助的外物,類式於木棍一類的東西。
“怎麼了?”祝靈看得一頭霧水。
蘇七沒有回話,隻是自顧自的想著。
死者的下身有凶手留下的那東西,可見凶手的確是男性,隻是,凶手為什麼要借助外物對死者施虐?
是他不行?還是他不屑?
不管是哪一點,從施虐的手段來看,凶手對死者應該有極大的仇恨。
蘇七替死者縫合完,而後清理了一番現場,才讓朱縣令與其它幾個官差入內,幫著將死者收殮入棺材裏,送回到莊項家裏。
蘇七洗淨了手,與朱縣令一起就近去了一家茶肆坐。
小二將涼茶送上來後,她一邊喝茶,一邊把剛才查到的事跟朱縣令說了。
朱縣令聽得麵紅耳赤,又匪夷所思。
他喝了好幾杯涼茶壓驚,然後才從詭譎的案子中回過神來。
“蘇統領可是有懷疑的人了?”
蘇七搖搖頭,“以目前的線索來看,我隻能大概推出,凶手是男性,對女人有著某種憤怒,他一定是被幾名死者在言語間傷害過,隻是……”
她頓了頓,“我還沒有理清楚,凶手跟秦瓊英之間有過什麼樣的糾葛,為什麼會先殺了她。”
因為從秦家的口供來看,秦瓊英是個大家閨秀,與另三名死者不同,卻能跟失蹤的莊堅白扯上關係。
蘇七都不知道的事,朱縣令就更加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