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醜姑娘瘋狂的重複著‘他不喜歡她’這句話,仿佛在自我催眠一般。
朱縣令幾人被她的狀態嚇得後退幾步,悻悻的看著她,怎麼都沒辦法將眼前的她與從前的她聯係在一起。
蘇七打斷她魔怔的話,“你對幾名死者的施虐,其實是借助了那根木棍,另外……”
說到這,她睨向那個油紙包,“這東西是你在與莊堅白行房後留下的?你故意將之放在幾個死者身上,是想偽造出凶手為男性的假象?”
之所以猜測醜姑娘與莊堅白行過房,是因為醜姑娘的喜脈。
醜姑娘的表情一怔,沉默了好半晌才低低的笑了起來,“行房?每一次他都不肯,是我用了藥,才能與他歡好。”
蘇七緊接著追問道:“他在哪裏?”
醜姑娘沒有答話,笑著笑著便哭了起來,“我不明白,老天為何要給我這樣一張臉?若我沒有幼時的那一劫,莊堅白他一定會喜歡我的,他若是不喜歡我,為何要在那日拚死救我?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在我毀容之後,還對我那樣好過,我愛毒了他,他隻能是我的……”
蘇七見她的情緒起伏太大,再逼問下去應該也得不到答案。
她心裏早已經有了想法,當即讓祝靈把醜姑娘給了幾個官差押著,而後與她以及朱縣令一同,朝醜姑娘的宅子趕去。
在醜姑娘住的那間房子裏,果然有一個地道。
下麵的空間很寬敞,四周都亮著燭火,收拾得很幹淨,相應的生活用品都有。
莊堅白被鐵鏈鎖著,正坐在角落裏看著一本書。
見到突然闖進來這麼多人,他不可置信的放下書冊,“你們——是來救我的?”
他身上完好,並沒有受過什麼傷。
隻是,因為常年不見光的原因,他身上的皮膚白得病態,跟蘇七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一樣。
朱縣令讓官差去幫他將鐵鏈砍斷,讓他恢複自由。
下麵的空氣不太好,蘇七示意莊堅白先出去,再對他進行問話。
莊堅白一步步的往出口挪著,臉上的表情由喜悅,又到沉重,再是茫然。
直到他接近了出口處的自然光亮,他的腳步才頓住,顫抖著手伸向光亮,死氣沉沉的眼裏,漸漸升起了一絲希冀。
確定他觸到的是真實的光亮,他的眼圈驀地泛紅,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緊緊地抿著唇,攥緊了拳頭,似乎在極力忍著泛濫的情緒。
他一步一步的接近出口,適應自然光線後才邁出去。
不過幾步的距離,他仿佛走了一生。
到了外麵之後,他再也沒忍住,蹲下身捂住臉,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周邊的幾個人動容的看著他,每人的心裏都不好受。
蘇七任他發泄了一會,見他擦幹眼淚站起來,她才走近他。
“我們發現了你在書封裏麵留下的字跡,你自由了。”
莊堅白聞言,剛憋回去的淚光,隱隱又在眼眶裏閃動,“千雅……她呢?”
蘇七歎了口氣,“她綁架、殺人,已被官差押回縣衙去了。”
莊堅白聞言,渾身頓時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