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從來不記得,她什麼時候與夷族人有過交情,這人為什麼要在細節上照顧她?
她剛想再問,嘴裏突然多了一個布團。
黑衣人瞥她一眼,“你——煩死了!”
蘇七:“……”
要是嫌煩,放了她不就好了?
她嘴裏被塞了東西,隻能無奈的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一路上,所有人悶頭趕路,從一側的山脊往下走,這個地方還是蛇山,一路上,蘇七被蛇嚇得麵如土色,黑衣人默默的替她將麵前的蛇弄走。
下山路才走到一半,天色便沉了下來,幾個悶雷聲響起,還未待他們反應過來,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
蘇七的左手腕上還纏著紗布,沒等她示意黑衣人,黑衣人已然脫下了身上的鬥篷,披到她身上,替她擋住雨水,不讓她的手腕沾濕。
有人走過來用夷族話與黑衣人說了幾句。
蘇七聽不懂,隻能看到黑衣人點了點頭,而後幾個人原地散開,她被黑衣人拽到了一處茂密的荊棘叢下避雨。
她嘴裏的布團這才被拿開。
憋了一路,想說點什麼,奈何雨聲太大,隻好繼續裝啞巴。
沒一會,散開的人陸陸續續的返了回來,
黑衣人聽完他們的稟報後,拽住蘇七,帶著她另一麵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雷聲雨聲的轟鳴下,一行人被淋成落湯雞似的終於趕到了一個山洞口。
洞裏麵很幹燥,空間不算小。
有人正在找東西生火,蘇七坐在一側,看著他們忙碌。
火生起來後,黑衣人把她帶到了篝火旁邊,讓她將身上的衣袍烘幹,其餘的人則去了另一堆篝火處,背對著她,摘下了麵紗鬥笠。
蘇七不禁在心底嘀咕了一句,搞得這麼神秘有什麼用?反正她已經猜到黑衣人中有千齊國的人。
因為黑衣人給了披風的原因,她左手手腕並沒有被水浸濕。
黑衣人仍然準備給她換新的紗布。
在將舊紗布打開後,黑衣人掩在麵紗後的臉,難得的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的表情。
蘇七下意識的想將手藏一下,可他的手被黑衣人抓著,壓根沒辦法往後麵藏。
隻能靜靜的看著自己左手腕上的割痕,已經結了肉疤,沒有一絲發炎的跡象,就連紅腫也消了下去。
這還不到三天,傷口能長成這樣,就算是服下神藥也做不到。
黑衣人回過神,替她包紮新紗布的同時,喃喃了一句,“我們果然沒找錯人。”
蘇七抿了下唇,“是誰告訴你們,我的血跟其它人不一樣的?”
黑主人冷哼一聲,替她包紮的動作一用力。
蘇七頓時疼得呲了下牙,“你不說就不說,用這麼大力做什麼?”
黑衣人替她把紗布綁好,“你救過我一命,我盡量保你一命,如若我做不到,你也別怪我。”
蘇七眯了下眼,腦海裏突然回想起在天冥山的事,她隻有在那裏救了一個夷族人一命,當時那人想拿下她要挾夜景辰,她便用了毒,而後,那人寧願自斷一隻手,也要繼續拿下她。
當時她要離開的時候,聽到黑衣人喃喃了一句‘姐’,所以,她沒有狠下心離開,而且費了一朵雪芽花,幫黑衣人接了斷腕。
“是你?天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