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辰睨著她淤青未消的臉,音調間帶了絲慍怒。
“讓你歇息一日,怎麼又來查案了?”
蘇七沒有掙開,任他攬著,“我回去跟你細說,有些發現。”
夜景辰微微頜首,連看都沒看楚容曜一眼,攬著她徑直離開。
楚容曜還站在原地,拿著燈盞的手一緊,視線裏全是兩人離開的背影。
她剛才迫不及待地朝他奔去,以及看著他時眼裏的愛意,都讓他的心如同被針紮過一番。
南絮勉強止住了幹嘔,緊了緊拳頭,走近楚容曜,“曜王爺,我……”
哪知道,她的話還沒說完,楚容曜便將手裏的燈盞塞給了她。
“夜路難走,本王讓身邊人送你回住處。”
南絮的臉色霎時一變,她追了幾步,“曜王爺,我我……我還有話想與你說。”
可楚容曜離開得堅定,根本不給她說任何話的機會。
留在原地的南絮隻能跺跺腳,不甘心的咬住紅唇,看向命案現場隔壁的房間。
她明明安排得那麼妥當,為什麼還是會失手?
蘇七並不知道在她走後,南絮又多恨了她幾分。
因為她有案子的事跟夜景辰說,所以直接跟著他去了男眷的住處,進了他的寢殿。
哪怕是在行宮,他寢殿的風格也跟在攝政王府時相差不大,一樣的色調單一,不帶一絲明亮的色彩。
侍衛們都留在外麵,寢殿裏隻有兩人。
蘇七迫不及待的想把剛才的發現說一遍,可她還沒來得及張口,他削薄的唇就裹挾著冷冽的氣息,極具侵略性的覆上她的唇。
她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雙手揪緊了他的衣襟,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迎合了他的吻,不過眨眼功夫,又別扭的停下,漲紅了臉,雙手無處安放的任由他將長吻加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消了心底的那絲不快,這才肯鬆開她。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大晚上與其它男人見麵。”
蘇七欲哭無淚,在心底直喊著‘冤枉’。
“我哪裏是去跟其它男人見麵?我是去查案子的……”
夜景辰灼灼的盯著她,周身縈繞著一股不容人質疑的威懾力,“於我而言,那就是會麵。”
蘇七隻能慫慫的住嘴,不再跟打翻了醋壇子的男人講道理。
“現在可以說發現什麼線索了。”夜景辰將話題引上正題。
蘇七立刻把剛才的發現仔細說了一遍。
“我的推測是,兩個繡花針大小的細孔之間,一定是牽了一根什麼線。”
夜景辰未語,靜靜等著她的下文。
蘇七回憶了一下給周使節屍檢的過程,“之前我們一直都想不通,他軀幹正麵的傷,以及頭部後腦勺的傷,究竟是怎麼造成的,我剛才仔細看過,假設兩個細孔之間牽著一條細線,細線與那線桌子的距離約莫有七尺,相當於死者的身高。”
夜景辰眸光一動,“桌椅上有細灰,說明死者曾經踩過桌椅。”
“對。”蘇七見他跟上了自己的思路,立即興奮了起來,“我們可以大膽的假設,有一根極其鋒利的細線,在桌子前麵拉緊繃直,死者踩著椅子上桌,而後整個從上倒去,因為重量與墜落速度的原因,他的頭會被那根繃直的細線割掉,他的身體才會在落地後,形成那種大麵積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