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睨著她,兩人對視一眼後,她立刻躬身把墜地的東西撿了起來,而後才脆生生的開口。
“你是……蘇統領?”
蘇七一怔,“你知道我?”
甄妙容請蘇七坐下,而後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桌案上,“我自然知道你,大理寺那一案,我也悄悄去看過。”
蘇七坐下,她注意到甄妙容剛才失手掉落的東西,竟然是一個用玉石雕刻成的比翼鳥,半個拳頭那麼大,雕刻得活靈活現的,十分好看。
好在她屋子裏鋪著地毯,玉石沒有摔壞。
但甄妙容在說完話後,還是取出了手帕,一點點的替玉石擦拭了起來,垂眸間,眼底有一抹哀意劃過,看玉石比翼鳥的眼神,像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
大概是想到了什麼,甄妙容隻擦拭了一會,很快便僵硬著收回手帕,不再去看玉石,而是迎上蘇七打量的視線。
“蘇統領來我家,可是為了我母親的案子?”
蘇七點點頭,還沒等她說話,甄妙容又接著道:“沒想到,明鏡司竟然肯接管我母親的案子,有蘇統領在,想必很快就能揪出凶手了。”
蘇七解釋了一句,“甄小姐誤會了,明鏡司並沒有接手這個案子,我隻是受人之托。”
甄妙容垂眸看了一眼玉石,“如此,蘇統領想問我什麼?”
蘇七見她幹脆,當即直接問道:“那天你母親毒發時,你與三個嫂嫂都在,我想請你回憶一下,當天的情形。”
甄妙容想了想,“當日我是第一個去母親那的,我到的時候,三個嫂嫂還未到,母親與我話聊了幾句,二嫂才到的,而後是大嫂與三嫂。”
“整個過程中,你母親可有什麼異樣的反應?”
甄妙容搖搖頭,“母親還跟往常一樣,與三個嫂嫂極其親近,二嫂生過小侄子,三嫂正在孕中,大嫂也一直想要個孩子,所以他們在說孩子的事,我插不上話,便隻是坐著。”
蘇七在案卷裏知道過這些事,她默了默才問道:“你覺得,最有可能對你母親下毒的人會是誰?”
甄妙容搖搖頭,“我不知道,母親對誰都很好,從來沒有什麼架子,待嫂嫂們也如親生女兒一般,我實在不知道,誰會對母親下這種毒手。”
蘇七在甄妙容這得不到有用的線索,隻能起身告辭,去往甄家長子甄承載的院子。
甄承載不在,他的夫人段氏正坐在屋子裏垂淚。
經楊嬤嬤介紹後,段氏連忙起身,朝蘇七施了一禮。
“母親死得慘烈,蘇統領肯來替母親討個公道,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先謝過蘇統領了。”
蘇七打量了她一眼,段氏生得小家碧玉,麵相溫和,她的出身不好,家裏世代為農,因為來京城賣菜,從而與甄承載相識,嫁進甄家做了長媳。
不管是陳嬤嬤也好,甄妙容也罷,言語間都在向她傳達一件事,甄夫人從未計較過段氏的出身,自她做了長媳之後,一直待她極好,案卷裏也提到過,甄夫人為了想讓段氏早日生下長孫,從她入府起便替她張羅著開了不少備孕藥吃。
隻是,後來嫁入府裏的二房、三房媳婦都接二連三的有了,她的肚子卻一直不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