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什麼都不想說的,但有人要趕她走,她還藏著掖著做什麼?
衛氏聞言,神情立即不像之前那樣鎮靜,而是惱羞成怒的指向楊嬤嬤,“我做過什麼?你倒是別把話說一半啊。”
楊嬤嬤與她對視一眼,“夫人被害之前,曾經查過一次賬目,夫人並未跟我說過與賬目有關之事,卻與我說過一句,二夫人實在是讓她太失望了。”
衛氏指著楊嬤嬤的手一顫,臉色轉青,“你一個下人,竟敢詆毀自己的主子?是我待你太好,你才會如此肆無忌憚麼?”
楊嬤嬤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她直接把話捅開,“夫人有意要收回你的管家權,而後夫人就被人害死了,我沒有證據,所以不知道是誰害了夫人,但二夫人做的賬目有異之事,我卻是沒有胡說的,若二夫人行得端坐得正,盡管將那些賬目拿出來,讓蘇統領過過目。”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甄家的賬目,如何能讓外人瞧了去?”衛氏聲音泛冷的斥了一聲。
楊嬤嬤沒再說話,她該說的都說了,後麵會如何,她已經管不了了。
蘇七從兩人的對話裏可以聽出,衛氏在賬目上做了手腳,被甄夫人發現過,甄夫人對於她的表現有些失望,在想收回管家權時,意外被人下毒而亡。
如果這件事屬實,衛氏為了掌家權,也的確有動機對甄夫人下手。
見蘇七若有所思,衛氏臉色一變,連忙說道:“蘇統領明鑒啊,定是楊嬤嬤對我不滿,所以才要說出這些個事來汙蔑我,天地良心,我一個深閨婦人,有何理由要做假賬?”
楊嬤嬤氣不過她到現在了還在否認,“你別當夫人不知道,你兄長好賭,已經被衛家逐了出去,斷絕關係,你與你兄長情深,不忍心見他過得如此淒慘,便時常將自己的銀子讓人帶去給他,後來,你的銀子也滿足不了他了,又將主意打到了賬目上。”
衛氏氣得憋悶,“你……好你個刁奴,我念你陪伴了母親這麼多年,好生給你一筆安置費,讓你恢複自由身,你竟然還想這麼大一盆髒水扣在我頭上。”
楊嬤嬤挺直著腰杆,臉上沒有一絲畏懼之色,“我字字屬實。”
“你……”
衛氏作勢要將茶盞往楊嬤嬤身上砸,被蘇七擋了下來。
“既然你們各說各話,不如去請你相公與甄老爺回來,由他們來看你們家的賬目,你是不是清白的,自然一目了然。”
衛氏張了張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如果真如蘇七說的那樣,去把相公跟公公請回來,那她做的那些手腳,肯定會鬧得人盡皆知。
她臉上的表情百般變化,最終隻能咽下一口氣,迎上蘇七的視線。
“不用了,我說就是了。”
蘇七眯了下眼,示意她往下說。
衛氏忽地伸手抓住蘇七的袖子,一臉哀求的望著她,“在說之前,我能不能請求蘇統領一件事?這事若是與案子無關,是不是可以不要跟公公、相公他們說了?”
“這是你們的家事,我隻查案子。”
衛氏這才鬆開蘇七的袖子,握緊了桌案上的茶盞,說起自己做的那件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