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負責給瓷器上色的地方。
那名粗使的下人離開甄家後,來這裏做了一名小管事。
蘇七隨意找了個人問,那人便指向坐在遠處納涼的人說道:“他便是劉管事了。”
她道了聲謝,順著他的指向看過去。
那名劉管事衣著華麗,十分愜意的躺在懶椅上,監管著下麵的人做活,時不時還能聽到他訓斥人的聲音傳過來。
看得出來,劉才在別莊混得有模有樣,與之前做粗使下人的時候,截然不同。
她走過去,直接把令牌送到劉才眼前,讓他看了一眼,“我是明鏡司的蘇七,有一件事,我想來找你了解一下。”
劉才一個慌張,差點從懶椅上滾下來。
他站起身,壓根不敢直視蘇七的眼睛,“不知蘇……蘇統領是為了什麼案子來的?”
蘇七淡淡的吐出一個名字,“安仲奇。”
劉才隻覺得雙腿一軟,臉色驟然生變。
“我……我不知道安公子的案子,我隻是個做下人的,蘇統領還是去別的地方查他的案子吧。”
蘇七挑眉看他,“我隻是說來找你了解一件事,並沒有說那件事就是案子,你覺得,他的死可以算得上是一樁案子?”
劉才結巴著連連搖頭,“不……不是案子,他就是自己摔倒的,與任何人無關。”
蘇七眯了下眼,“你這人說話還真是前後矛盾,你剛才明明在說,你不知道安公子的案子,現在又說他是自己摔倒的,所以,你到底想表達些什麼?”
劉才被蘇七的話激得差點就要哭了,“我不知道,蘇統領,算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能有現在的身份地位,著實不易。
他實在不想因為其它的事,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蘇七盯著他的眼睛,“好,我先不跟你說安公子的事,我就問你,你被調來別莊做小管事,是誰提拔你的?”
劉才抿抿發白發幹的唇,“是夫人提拔的。”
蘇七一笑,“你在她的院子裏,不過是個粗使的下人,她不提拔其餘人,為何單單要提拔你?”
劉才張了張嘴,想了良久都沒想出一個好的理由。
蘇七聲音一冷,“如果你知道一些什麼卻不肯說,待來日我自己查出來,那你便會落個妨礙公務之罪,五十個板子,可不是誰都能禁受得住的。”
劉才嚇得渾身一哆嗦,五十個板子,隻是聽著就足以讓人心驚膽顫。
他硬著頭皮看了蘇七一眼,還想再強撐一下,“我……我不能說的啊!”
當初他得了這個好差事,便答應過要替甄夫人保守秘密,不然,他的差事會丟了不說,性命能不能保住也要另說。
蘇七冷笑一聲,“既然你不能說,那就不要說好了,我自己也能查,到時候,你別求饒就是了。”
眼看著蘇七要走,劉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他幾步繞到蘇七的麵前,擋住她的去路。
“我……我說還不行麼?隻是,我若是說了,你們能不能護我一條性命?”
蘇七皺了下眉頭,“當然。”
劉才緊了緊拳頭,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這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