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承載不解的看著段氏,“這件事有關於你的清白,我必須得跟去看看。”
“可……”
甄承載打斷她擔憂的話,“放心,我信你。”
簡單的幾個字,讓段氏的眼眶愈發的紅。
她被甄承載攬著,重新走近花房,眼底浮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灰敗之色,她隱隱察覺到了,所有的一切都會在今天結束。
蘇七衝進花房,問了花房的小廝後,立刻找到了那幾盆金錢樹。
金錢樹被放在花房靠窗的位置,正在曬太陽,原本是要換土的,但因為段氏剛讓人搬過來,還沒來得及換。
蘇七蹲下身,仔細嗅了嗅花盆裏的泥土,一股藥味頓時在她鼻腔裏縈繞。
再看泥土表麵,深褐色的土裏,隱約可見細小的藥渣。
難怪這幾盆金錢樹的長勢一點都不好,因為段氏壓根沒有喝甄夫人送過去的藥,而是把藥汁都倒在了花盆裏,假裝在喝。
她站起身,凝重的睨向段氏,“到現在了,你還是什麼都不肯說麼?”
段氏抿緊了唇,唇瓣在輕微的顫著。
她一言不發,一側的楊嬤嬤也是如此。
蘇七搖了搖頭,雖然她知道她們為了各自的堅守,什麼都不肯說。
但她心底對這個案子已經有底了。
“你沒有喝甄夫人送給你的藥,說明藥是有問題的。”
此話一出,楊嬤嬤與段氏同時抬頭看蘇七。
蘇七盯著段氏繼續道:“你在針上藏毒,故意要讓她指點你繡功,是想讓她死於無形。你什麼都算計得很好,可你沒有將繡品處理掉,整個甄家,隻有你有七日魂這種毒,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你一定要在嚴刑逼供下才肯說麼?”
甄承載不解的朝段氏問道:“母親給你的藥,你真的沒有喝?而是倒進了花盆子裏?”
段氏咬緊了牙關,垂頭避開所有人探究的視線。
蘇七見她這樣,隻能歎了一口氣。
“好,你們都不說,那便去順天府說好了,祝靈,將段氏與楊嬤嬤一起帶走。”
“是。”
甄承載急了,他擋在段氏的麵前,“蘇統領,可淑不過是將母親送的藥倒進了花盆子裏,這與母親的死有何幹係?你無憑無據,不能將她帶走。”
蘇七迎上他的視線,“那副繡品上,有害你母親慘死的七日魂的氣味,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一切?”
“可……”甄承載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隻能轉過身,抓住段氏的肩膀,“可淑,你與他們說清楚,你什麼都沒有做,我不會讓任何人冤枉你的。”
段氏抬頭,視線閃躲了幾次後,最終還是與甄承載四目相對。
他對她的信任,像一根根針似的紮著她。
“我……”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把所有的事,所有的委屈都告訴他,可她不忍心,他是那麼的喜歡她,她不能讓甄夫人與她的形象,在他的心中同時崩塌,這很殘忍。
蘇七不想與她們再廢話下去,正想讓祝靈帶人走,顧隱之卻在照著她剛才的樣子,蹲下身嗅了嗅花盆裏的藥渣氣味。
“紫葵,丹藍……麝香!”
因為這個朝代的藥名,與她所知道的藥名有些差異,所以蘇七不太能確定顧隱之嗅出來的那幾種藥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