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看了一眼楚容曜。
楚容曜似乎也沒料到南絮一直泡在溪水裏,是為了他。
“楚容曜,你去將南絮叫回來?還是我去?”
楚容曜回過神,他忽地想起昨晚南絮問過的問題,他當時沒有否認,所以她認為他是喜歡吃魚的。
“我去吧!”
他收斂心神,朝小溪走去。
蘇七與夜景辰站在原地,靜靜看著。
楚容曜到了溪水邊,南絮才發現他。
她局促的攥緊了木棍,“你你……你怎麼來了?”
她借口找發簪來替他捉魚,因為一直捉不到,便忘了時間。
“對不起啊,我太沒用了,連條魚都抓不住,可我見哥哥們都是這樣叉魚的,我也不知道這裏的魚為何這麼難抓。”
說話間,她垂下頭,不敢抬頭看他一眼,生怕看到他眼裏的失望。
“將木棍給我。”楚容曜開口。
南絮乖乖的把手棍一端遞向他,他抓住木棍一扯。
她整個人還沒回過神,便已經被他帶出了小溪,站在岸上。
她的鞋襪脫在一邊,但好在裙擺夠長,勉強可以擋住她白嫩的雙腳。
楚容曜鬆開木棍,轉身看向別處。
他一言不發,她卻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手忙腳亂的將鞋襪穿上。
她重新站到他麵前,他才開口,“我並不喜歡吃魚。”
話音一落,他徑直朝前走去。
南絮提著裙擺追上去,“可我哥哥說……”
“你也知道,那你是哥哥說的,不是我。”
南絮張了張嘴,有些失落的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兩人走到蘇七與夜景辰的近前。
蘇七見南絮像受氣包似的拉聳著腦袋,不由得開口打破她與楚容曜之間的僵默。
“你快些回去將裙擺烤幹,天氣雖然熱,但溪水太涼,你平時不接觸這些,突然接觸的話,容易著涼。”
南絮感激的朝蘇七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一行人回到落腳地,吃了一頓簡易的午飯。
馬車跑了一個下午,連夜趕到的明陽城。
南絮果然像蘇七擔心的那樣,因為泡了溪水,還沒進明陽城便發起了燒。
蘇七沒帶退燒的藥,隻能替她紮了幾針逼汗退熱。
可她退熱沒多久,又會重新燒起來。
整個人怏怏的躺著,燒得麵紅耳赤,渾身冷得縮成一團,還不停打顫。
針灸也不能多紮,蘇七隻能讓無影去敲開明陽城藥房的門,買了幾劑發熱時吃的藥。
一行人就近找了家客棧安頓下來,蘇七親自給南絮去煎藥,夜景辰帶著小七在房間裏。
她煎好藥去找南絮的時候,恰好見到楚容曜坐在南絮的床榻邊上,袖子被南絮緊緊的抓著。
南絮燒得昏昏沉沉,還不忘重複的說著,“曜王爺,你不要走。”
楚容曜由她抓著袖子,一動也沒動。
蘇七唇角微動,直接把藥碗給了他,“南絮是為了替你抓魚而著涼的,也是為了你離開京城的,照料她的事就交給你了,我明日還要外出替皇上尋藥,這會得回去歇息了。”
楚容曜握緊了藥碗,“蘇七。”
蘇七頓住腳步,迎上他的視線,“還有事?”
楚容曜看著她的戒備與生疏,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什麼,“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