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容曜不走了,南絮瞬間覺得手裏的藥汁好似也沒有那麼苦了。
她慢吞吞的抿著藥,隻想與他多呆一會。
在京城之外,她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纏他,可一旦回了京城,她便是南家的嫡女,他是高高在上的曜王爺。
冷場了好一會,南絮連藥汁的三分之一都沒喝完。
眼看著楚容曜要變臉,南絮隨意找了個話題,“其實我也覺得蘇七好特別,之前我因為你的緣故,與她作對了幾次,可她卻未曾與我翻臉,還教會了我許多道理。”
提到蘇七,楚容曜的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個邪肆弧度,不再像剛才那樣煩燥想走。
南絮的眸底劃過抹頹色,他喜歡聽,她隻能繼續往下說。
“之前我還未曾覺得,近來我愈發覺得,蘇七像是很久之前就認識我了一樣,她知道我的好多事,可那些事,我隻與清歡姐姐說過,我……”
楚容曜敏銳的捕捉到了她話裏暗含的東西,“你與顧小姐知道的事,她也知道?”
她常去顧家,提拔教導顧子承,這些事他都知道。
原先他沒當作一回事,可現在……
這事上哪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誰好?
“是啊!”南絮點點頭,生怕楚容曜不信,又舉例道:“她知道我當年被蛇咬之事,明明是清歡姐姐救了我,清歡姐姐不記得了,她卻知道,還有那日來明陽城的路上,她還知道我不能……不能食用花生,可這些,隻有家裏人與清歡姐姐知道。”
楚容曜的眸光緊迫了幾分,他盯著南絮,“你還知道些什麼?”
“還有那位買回來的周嬤嬤。”南絮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她與清歡姐姐的生母同死的周奶娘,似乎長得十分相像,可周奶娘死了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應當隻是個巧合吧?”
楚容曜瞬間眯起了狹長的鳳眸,取下玉笛,摸了摸上麵掛著的白骨。
在祭天典上的時候,他便覺得夜景辰答應一個月內履行婚約,十分詭異。
他們明麵上是來明陽城尋找解藥,暗地裏卻帶回來一個與顧家相關之人,再加上南絮的話……
他猜不出這件事的背後到底藏著什麼,但蘇七肯定在乎那個周嬤嬤。
既是她在乎的人,隻要落到他手裏,他便可以同她談條件。
思及此,他起身離開客房。
南絮捧著藥碗,緊跟著他站起身,追到客房門口,“曜王爺,我的藥還未喝完,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抿緊唇,眼角驀地酸澀。
翌日回程的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直到傍晚,他們露宿在一片草地。
還跟之前一樣,夜景辰賴在馬車廂裏,要與蘇七一起睡。
蘇七由著他,反正他身體涼,像塊冰似的,睡在她身邊,正好替她消消暑氣。
到了半夜,所有人都已入睡。
四周靜悄悄一片。
忽然,一陣輕微的響動聲由遠即近。
夜景辰瞬間睜開深邃的黑眸,黑夜中,眸光如利劍般泛著寒意。
他輕推了一下蘇七,“有人來了。”
蘇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誰來了?”
嘟噥完,她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有刺客?”
除了刺客之外,或許也有可能是顧家派了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