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清歡已然病死?為何現在還要來問我蘇七是不是她?”
顧中遠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洛書瑤把話接過去,“母親,當時清歡病重,大夫說了無力回天,她咽氣之後,我們便將她埋了,想必是因為什麼機遇,她又起死回生了,否則,她有什麼理由待母親好?待子承好?”
老夫人冷冷的盯著洛書瑤,“事到如今,你隻會將一切過錯怪在他人身上,若非因為你,顧家怎麼會有今日這個劫難?”
洛書瑤的眼圈又紅了幾分。
顧中遠心疼的把罪責攬下,“母親要怪便怪我,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反正清歡也活不久了,淺渝也是我的孩子,她與清歡生得相像,讓她取代清歡的一切,有何不可?”
“你們老實回答我。”顧老夫人的眸光犀利,分別在兩人的臉上停留,“清歡當真是因為重病不治,你們才讓淺渝取代了她的?”
“千真萬確。”顧中遠篤定的點頭,“兒子不敢隱瞞母親。”
顧老夫人沉默著,似乎在斟酌事情真假。
洛書瑤將手從顧中遠的掌心裏抽出來,鄭重的朝老夫人磕了三個頭。
“母親,一切都是我的過錯,當時是我想讓淺渝代替清歡,可我當時也是為了老爺著想,若是沒有孟家軍,老爺在朝中又沒有背景後台,必定會舉步維艱,所以……”
她說得真誠,情真意切,“我們該說的都說了,還請母親也與我們交個底,若蘇七當真是清歡,她回來是為了報複,我便去她麵前磕頭謝罪,是我沒有照料好她,才讓她吃了那麼多的苦;若她不是,那便要請母親出麵,將這件事壓下去,不是為了清歡,而是為了我們整個顧家啊!”
顧老夫人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蘇七是顧清歡之事,蘇七未承認,自然有她的道理,所以,她也不打算在此時坦白一切。
可顧中遠終究是她的兒子,顧家是她要守護的家。
她閉了閉眼,無數思緒在心間掠過,再睜開眼時,頃刻間蒼老了數十歲,隻剩下一聲幽幽的歎息。
“好,我去求她,這是最後一次,你們好自為之。”
顧中遠與洛書瑤的來意達成,兩人一齊磕了個響頭,“多謝母親。”
“你們也不用急著謝我。”老夫人製止了他們還要往下說的好話,“我還有一個條件。”
顧中遠抬頭望向老夫人,“母親請說。”
“我要你們對整個京城宣布,顧家的一切由子承來繼承,並且,孟家軍的軍符,也要交由子承來保管,你們不能多加幹涉,更不能想著法子的將其占為已有。”
“什麼?”顧中遠詫異的脫口而出,“這不行。”
顧子承是孟盈生的,顧家憑什麼要給他?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要留給洛書瑤所生的幼子的。
就連孟家的軍符,也輪不到顧子承來接手。
洛書瑤的臉色巨變,她原本也想拒絕,但顧中遠搶在了她的前頭,駁了老夫人的意思,她這才緩和了幾分,聰明的垂頭不語。
老夫人連連冷笑,“子承是長子,又是孟盈所生,顧家與軍符由他繼承,由不得你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