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書瑤看向文王妃,眼裏起了一層水霧。
“你們早就算好了要拿一封信逼我是麼?這京中誰不知道文王妃認了蘇統領做義妹?字跡一樣又如何?世上的能人如此多,他們完全有能力仿照出與我一模一樣的字跡,這又能證明什麼?”
話到這,洛書瑤的音調裏夾了絲顫音,“你們不就是想逼死我?想毀了清歡與攝政王爺的婚事麼?你們想要什麼直接說好了,何必毀我名聲,毀我家老爺的仕途?”
她要賭百姓惜命,會因為她的話而將矛頭對準文王妃。
隻要字跡可以仿造一事讓所有人認可接受,就算對照之後,書信的字跡與佛經字跡一樣又如何?百姓隻會覺得她是被冤枉的。
果然如她所料,百姓們謹記著祭奠典上的問簽之事,當即求著鬧著,要讓武誌高不要相信字跡一說。
百姓的怒火被點燃,不管武誌高拍多少次驚堂木,都無法令他們安靜下來。
洛書瑤再次開口煽動百姓,“我自認從未做過對不起清歡與子承的事,我入府以來,我的所作所為人人都看在眼裏,不管子承犯了多少錯,我都如同護著自己孩子一般護著他,這些年來,我問心無愧。”
蘇七看著洛書瑤演技爆表的模樣,不禁在心底冷笑一聲。
她的確是對顧子承好,可那叫捧殺!
如果她出現得再晚一點,顧子承恐怕已經毀在她手裏了。
她沒作聲,眼下還不到她露出真容的時候,隻是不動聲色的朝公堂外看了一眼。
在百姓的滔天怒火中,又有明鏡司的人押著兩人進入公堂。
原本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洛書瑤,霎時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洛書元與秦氏。
“你們……”
百姓也注意到了新出現的兩人,其中一名百姓低聲說了一句,“那中年男人與丞相夫人,似乎有幾分相似啊。”
喧鬧聲逐漸降了下來。
待洛書元與秦氏在周奶娘一側跪下後,蘇七這才開口朝開武誌高道:“這是洛書瑤的長兄長嫂,有身份牌為證,可查丞相夫人的祖籍核實真假。”
洛書元與秦氏磕頭道:“我們確是當今丞相夫人洛書瑤的長兄長嫂,不敢亂說一句。”
武誌高看向洛書瑤,“丞相夫人可認這一點?”
洛書瑤臉上的情緒百般變化,半晌才咽下一口怨氣,“是,他們的確是我的長兄長嫂。”
蘇七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當年洛淺渝是你寄養在他們家中的,周奶娘去涼東,也是從他們家中把洛淺渝接走的,請問丞相夫人,方才你口口聲聲的說沒有洛淺渝這麼個人,如今你的親長兄長嫂前來作證,你可還有什麼要反駁的?”
洛書瑤錯開與蘇七對視的眼神,她望向洛書元與秦氏,從喉嚨裏擠出一道暗藏警告的聲音。
“兄長,長嫂,你們若是因為被人要挾或者收買而帶到這裏來的,可一定要與寺卿大人說實話,有我與老爺在,不會有人拿你們如何的。”
洛書元看了眼自己妹妹,有些心軟。
但秦氏不同,洛書瑤關心自己女兒的前途,她也同樣。
當即,秦氏搶在洛書元的前麵,直接朝武誌高道:“寺卿大人,沒人要挾我們或者收買我們,我們今日來這裏,不過是為了說句實話而來,如同蘇統領剛才說的一樣,淺渝當初是我們撫養長大的,後來周奶娘將她接走,我們收了書瑤的一百兩銀子,從此遠離涼東,與書瑤斷了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