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捅刀子的時候,身上很容易濺到血液,他們必須保證有充足的時間回去換身衣服。
不管怎麼想,兩名小廝的嫌疑都不大。
可林縣令卻不這樣想,他接二連三的被人駁麵子,臉色愈發的黑沉。
“那寅時六刻到卯時四刻間,可還有人要替兩名嫌犯作證?”
院子裏站著的人頓時鴉雀無聲。
林縣令朝官差看去一眼,“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溫二爺的死,定然是與他們有關,半個多時辰,足夠他們殺人作惡了,給本官重重的打,看他們交不交待。”
“慢著。”年輕的護衛抬手阻了一下,他看向林縣令,“我見到二爺屍體時,他屍身已涼,血液凝固,由此可見他的死亡時間有些長了,並非是寅時六刻到卯時四刻間死的,林縣令是否……”
沒待年輕侍衛將話說完,林縣令便臉色掛不住的打斷他的話,“你年紀輕輕,不知道有些作惡之人的手段,屍身涼與血液凝固,他們都有法子製造出來的,本官辦案,自然是想給溫家一個交待,你還是莫要攔著的好。”
年輕侍衛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再多說什麼。
很快,院子裏響起了板子聲。
阿青阿書叫得慘烈,其餘人都閉上了眼睛不敢看,蘇七也捂住了小七的眼睛與耳朵,將他攬緊在懷裏。
“這五十個板子下去,撐不住的會掉條命,撐得住的,也會掉半條命。”蘇七壓低了聲音朝夜景辰開口,“我們都忍著點,別在這個時候暴露身份了。”
顧子承就算快馬加鞭的趕來,恐怕也得兩個時辰後。
夜景辰麵無表情的盯著眼前的畫麵,不帶一絲情緒起伏。
比起蘇七,他更能忍。
兩名小廝的命與國事比起來,他更傾向於國事。
在他自幼的認知裏,多數人的安定,是由少數人的白骨堆積而成的。
果然。
剛才明明是她在叮囑他,可板子打到三十個的時候,她便壓不住心底的暗火了,蠢蠢欲動著想上前踹糊塗官兩腳。
這樣明顯的冤案,他卻隻想著逼供了事。
夜景辰拽住了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冷靜。
五十個板子還未打到,阿青阿書相繼疼得昏死過去。
林縣令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下令讓官差將兩人潑醒,而後繼續打。
“這個可惡的縣令,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他。”蘇七磨磨後槽牙,她記住這個人了!
阿青阿書也是骨頭硬,他們沒做過的事,一直硬撐著不認罪。
林縣令暗地裏氣得七竅生煙,他做官這麼久以來,還從未見過這麼頑固的人。
“來人,上烙刑。”
他就不信,兩個下人而已,他還奈何不了他們了?
奄奄一息的兩人,艱難的抬頭迎上林縣令的視線。
“我們……沒……沒有殺老爺,就算今日,死……死在這裏,我們也不……不認!”
“不認?”林縣令譏諷的冷笑一聲,“等上完刑你們還不認,本官便信你們是無辜的。”
官差開始在旁邊擺弄火盆,烙鐵放在炭火裏麵,不消一會就開始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