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刑具刺入肌膚的聲音在審訊室裏響起。
楚容曜的瞳孔一滯,他能感受到,刀尖正在逼近心髒。
蘇七是真的想殺他啊!
突然,一隻冰冷的手適時抓住了蘇七的手腕,製止刑具再往前一分。
蘇七抬眸,迎上夜景辰因為疲倦而泛紅的眼睛。
“夜景辰……”
夜景辰薄唇輕啟,“別髒了自己的手。”
蘇七抿抿唇,聽從了他的話,將未刺中楚容曜心髒的刑具拔了出來。
是啊!
她實在不值得為了楚容曜這樣的人,髒了自己的手。
“有小七的線索了?”夜景辰問道。
蘇七將刑具給了石青楓,與夜景辰往一側走了幾步,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把百裏雯齊透露給她的消息,仔細說了一遍,以及關於耳朵的發現。
“小七耳背上有顆痣,送來的卻沒有,可見成王是想引你失控。”
夜景辰的臉上立即泛起黑壓壓的陰雲,“是他!”
這幾日,他也查過成王與三公主的所有勢力,皆沒有發現疑點。
若真是成王,那便是他動用了某個未浮上水麵的勢力行事。
不管是來自哪一方的勢力,動了小七者,必須得死!
夜景辰驀地轉身,離開審訊室。
蘇七知道他這是要去成王府,當即跟在他身後要一起走。
哪知道,她才走到審訊室門口,楚容曜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蘇七,殺心是誰我不確定,但我知道——他在悅來客棧有據點。”
蘇七回眸迎上楚容曜的視線,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這麼一耽誤,她追出地牢的時候,夜景辰已經先她一步離開了。
她吩咐冷戰他們迅速前往悅來客棧,將那處封鎖,而後才準備追去成王府。
然而,她才跨出明鏡司大門,就見南絮與她父親從馬車上下來。
南家與原主的外祖同為將門之後,兩家向來關係好。
所以原主還未被囚禁之前,才會與南絮是閨中密友,常常一起出遊相聚。
南將軍精神抖擻的穿著將軍服,佩戴長劍,兩人身邊沒有跟著其餘的人。
見到蘇七,他沒有端將軍的架子,卻以長輩的身份與她說了一句,“我看著你長大,你外祖生前還托我多照料著你們一些,但你受難時,我並不知道,著實有愧於你。”
蘇七看了眼滿臉急色的南絮,沒有說話,而此時她心中,亦著急追上夜景辰。
南絮在對上蘇七的視線後,有些愧色的垂下頭,不敢再與她對視。
南將軍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絮兒與你好,她的心思,你應該知道的比我多,我南家就她一個女兒,她在府裏苦苦哀求,我也不能讓她寒心,隻得厚著一張臉皮來向你討個人。”
蘇七知道,南絮這幾天都有來送吃食,全被她拒在了明鏡司外。
南絮肯定是猜到了明鏡司在對楚容曜用刑,所以才求了她父親來幫忙救楚容曜出去。
剛才,楚容曜已經透露了殺心的據點,明鏡司沒有必要再關著他,畢竟他是王爺,還有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
“你們帶他走吧!”
南絮怔了怔,怎麼都沒想到蘇七會這麼輕易的答應。
她剛想問,蘇七已經頭也不回的朝一個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