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蘇七所料,比起奪權失敗,來自於安崇譽的打擊,更讓三公主絕望。
不消一會,她的眼淚便止不住的往外流,眼裏一片灰敗,宛若置身在黑暗的深淵之中,看不到一絲光亮。
她是不打算信蘇七的,可到了現在這種時候,蘇七又有什麼理由哄騙她?
更何況,她多年無法受孕,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若不是有人故意要害她,她如何會……
隻是,害她的那個人,偏偏是她最在意的安崇譽!
她攥緊了拳頭,無法將不爭氣的眼淚擦淨,隻能淚眼模糊的與蘇七對視,“算我求你,你讓我見見他,我要親口問他,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蘇七不禁在心底冷笑,如果她知道自己委身於兩個不同的男人,那打擊,會比現在更絕望千倍萬倍吧?
但她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我最初問你的問題,可以回答了麼?”
三公主怔了怔,好半晌才想起來,蘇七最初問的是安崇譽有時候是不是像兩個不同的人。
她想親自問安崇譽一句為什麼,所以毫無保留的與她說了自己剛才的猜想。
蘇七微微蹙眉,話題一轉,“我還想知道,四年前,安崇譽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意外?危及生命的那種!”
三公主不可思議的望著蘇七,“那件事隻有我知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蘇七沒答她的話,靜靜等著她的下文。
因為情緒崩潰的原因,三公主的聲音裏帶了一絲顫抖,“四年前,我與駙馬在府中放紙鳶,紙鳶不小心落到假山之上,他說要親自替我拿下來,卻在撿到紙鳶的時候,失足墜了下來,當時下人探了他的鼻息,與我說他死了,可下人的話音才落,他便睜開了眼睛看我……”
蘇七聞言,已經能夠百分之百的肯定,殺心就是安崇譽。
他利用駙馬的身份,表麵看著無權無勢,要活在三公主的羽翼之下,可他依然能夠觸及到權勢的中心,他的寵妻懼內,成為了他最完美的保護色。
任誰都不會去猜想,這樣一個溫潤的人,竟然是滿懷殺戮的往生門門主!
她示意冷戰把三公主帶上,“我審訊安崇譽的時候,你可以在外麵聽著,但不能發生一絲聲音。”
三公主見她答應,連連點頭。
三人出了審訊室,蘇七單獨進了關押安崇譽的地方。
他與另外兩人一樣,上了鐐銬與枷鎖。
唯一不同的一點在於,他始終很淡然,溫潤的臉上不見一絲慌亂,唯有眼底會在不經易的時候,流露出一抹猶豫糾結。
蘇七走近他,特意盯著他的臉,還喚過來一名侍衛,讓他上手摸一摸,看他臉上有沒有一層人皮麵具。
隔了一會,侍衛才收手搖頭,“蘇統領,他的臉上沒有人皮麵具。”
蘇七在侍衛摸的時候也看到了,他的臉會因為侍衛下手的力道而發紅,假設他戴了一層人皮麵具,不會那麼容易出現反應。
既然沒有人皮麵具,他的臉上也沒有夜景辰留下的刀疤,隻能說明,眼前的替身長了一張跟安崇譽一模一樣的臉。
他靠著模仿安崇譽的言行舉止,能夠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