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塵睜著空洞的眼睛，望向顧隱之所在的方向。
半晌後他才開口，“佟陸的確沒有古怪，他在我莊子裏的時候，隻會與我飲酒話聊，不曾有過任何不妥的行為舉動，溶洞中的案子，應當與他無關。”
蘇七繼續追問，“我聽聞他的尾指斷過，你可知道其中的原由？”
洛白塵搖搖頭，“我問過他，他隻與我說是意外，具體的，我也不甚清楚。”
蘇七的眉心擰成一團，關於佟陸尾指的事，他對每一個人的說詞，似乎都是因為意外。
再往後，佟陸去邊境，洛白塵因為自身的原因腿殘與眼瞎，與佟陸的聯係便算是斷了。
從他交待的這些事來看，洛陽山莊一直獨善其身，與任何事情都沒有瓜葛。
可是……
“當初剝皮案，屍骨就在洛陽山莊後麵的小溪裏，而之前還端過一處往生門的據點，與洛陽山莊隻有一山之隔，做為江湖勢力的領頭人，洛陽山莊本身的勢力不小，怎麼會允許有那樣的事情在自己地界發生？”
不管是屍骨還是往生門的據點，洛陽山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洛白塵低聲一笑，“洛陽山莊中的事，我能管理，可這洛陽山莊之外的事，我也不好多管閑事。”
蘇七眯了下眉，“這麼說，屍骨跟據點的事，你其實是知道的？隻是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洛白塵垂眸，算是默認。
蘇七咬了下牙，“洛莊主可真是心胸寬廣。”
洛白塵這才抬眸，望著蘇七所在的方向，“如若蘇統領與我一樣，哪都不能去，什麼都看不到，突然有一個人出現，說他有法子改變現狀，蘇統領會舍得拒絕麼？”
蘇七張了張嘴，“這隻是假設，我代入不了，但我隻問你一句，你良心安麼？”
洛白塵一滯，淡靜的臉上起了絲波瀾，終究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蘇七深吸了一口氣，沒再與他就人性的話題，繼續探討下去，“洛家擅長尋龍點穴，從地底下獲得了不少的好物，我想問一問，有沒有一種是與儀式相關的？”
“什麼樣的儀式？”
這個問題把蘇七也問住了，她隻知道溶洞藏屍案的凶手與殺心一樣，是利用死者在舉行什麼儀式，但她得到的相關的線索實在太少，暫時還不能確定儀式的目的具體是什麼。
而根據之前殺心犯下往生花案的線索來看，他一直在蠱惑人“生即是死，死又何嚐不是另一種新生”，由此可見，儀式應當是與往生有關的，這兩個字恰恰來源於“往生花”。
“與生死有關的。”她大膽推測。
洛白塵搖搖頭，“在這片大陸上，術士少之又少，與之相關的儀式更是難見，不過……”
他頓了頓，“我幼時聽祖父說過，如今的皇族祖輩便是術士，但在開國之後，他們便將這一門封存了，如今在東清，怕是沒有術士存在了。”
蘇七完全沒有想到，與儀式相關的人從洛白塵，又扯到了如今的皇族楚氏。
不等她多問，洛白塵又道：“祖父與我說的隱晦，我也僅僅隻是知道這些。”
蘇七從他這得不來更多的線索，隻好與顧隱之離開。
洛家有開國皇帝恩賜的“百年安好”，無人能動洛家。
所以，在沒有真憑實據能夠證實他剛才的話，有說謊的成份前，她也無法對他用刑或者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