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府尹聽得一知半解,但蘇七的手段他見識過了,她現在說什麼他都信。
很快,一個官差在巷子中間的地方喊了起來。
“府尹大人,此處有血跡。”
幾人一齊走過去看,在巷子的牆麵上,果然有幾滴噴濺似的血跡,而在牆下的一顆石頭上,也發現了血跡,石頭的表麵有明顯的散裂。
“看來,凶手就是在這個位置襲擊死者的了。”蘇七站在原地四周環顧一圈,看到旁邊的一個宅子有兩層,這個位置,正好與二樓一個房間的窗戶相對,“去問問那戶宅子的人。”
元府尹帶著他們繞了一圈到宅子的正門,官差上前敲門,宅子裏的人沒一會就來開門。
見到外麵的人是元府尹,主人家當即將門拉開,陪著笑道:“竟不知是府尹大人來了,失迎失迎,還請府尹大人裏麵說話。”
元府尹也沒客氣,在中年男人的引領下,進了宅子,卻沒有坐下,而是直接指向二樓的那個房間,“不知那是何人住的?”
中年男人順著他的指向看過去,立刻回道:“那是小女的閨房,府尹大人這是……”
未出閣的姑娘,元府尹也不便去問話。
蘇七適時站出來,朝中年男人開口,“在你們家旁邊的巷子裏出了件事,從你女兒的閨房窗戶剛好能看到,若是方便,我想過去問她幾句話。”
“自然是可以的。”
中年男人朝屋子裏喊了幾聲,便有一名婦人走出來,帶蘇七進屋上樓。
這戶人家的女兒還未成年,一直養在深閨裏。
蘇七進入她閨房的時候,正見她坐在窗邊做著繡活。
乍一見到生人,小姑娘的臉瞬間紅了,垂著頭不敢與蘇七對視。
蘇七朝她笑了笑,“你別怕,我是替官府的人過來問你幾句話的。”
說話間,她指指窗戶外麵的巷子,“方才我們在那處找東西的時候,你可有看到?”
她房中是木窗,從外麵看是合上的,從裏麵卻能看到窗子開了條縫隙,能看清楚外麵長巷走過什麼人。
小姑娘點點頭,“看到過的。”
蘇七這才問道:“那三日前的酉時,你可有看到那處巷子裏走過什麼人?或者有過什麼動靜?”
因為黑風是戌時誤入案發現場的,而元府尹調查過,有人最後看到死者是在臨近酉時,所以,酉時應該是死者經過長巷遇襲的時間。
小姑娘認真的想了想,“我隻有在做繡活累了的時候,才會往外麵瞧一眼,那個時辰天還未黑,我好像隻瞧到了有人攙著一人走過,我還以為被攙著的人喝醉了酒呢!”
蘇七走近她坐的位置,往外麵看了一眼。
的確,從她的角度,頂多隻能看到從那裏走過的人的上半身。
當時凶手可能已經重擊過死者了。
“你可有看到他們的臉?”蘇七繼續追問,“可以是當時的衣著,或其它的特怔,隻要是你能想得起來的,都能與我說說。”
小姑娘好半晌才嚅嚅著開口,“他們都是埋頭在走,我隻能看到攙人的那人個頭比較矮,發髻上包著深藍色的布,他走的很快,力氣好像很大,因為被他攙著的人個頭比他大,身材也比他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