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腿呢?”
“他的腿倒是從母胎中帶出來的病。”
蘇七起身,既然事情牽扯到了錢仵作,他們得去義莊一趟了。
她把小七留在府衙裏,由花重錦照看,其它人則一起。
到義莊的時候,天色微沉,他們才進入院子,便嗅到一股飯菜的香味。
錢仵作坐在他住的那間屋子裏,桌上擺了三道菜,他正端著一碗飯,準備吃。
見到這麼多人出現,他一怔,而後才開口,“攝政王妃,府尹大人,你們這會子來義莊,可是有什麼事?”
蘇七沒說話,掃了一眼桌上的菜,以及灶台方向的擺設。
她幾步走向灶台,拿起一個扣在最上麵的碗,隻見裏麵還沾著飯粒,再看煮白米飯的鍋裏,下麵的米飯明顯沒被飯勺動過,上麵卻蓋著一些好似剛倒進去的米飯。
見蘇七在看那處,錢仵作的臉色白了幾分,他放下碗筷,嚅著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蘇七看著他的眼睛,“應該還有一人要與你一吃飯吧?人呢?”
“他已經……”
錢仵作開口後才發現自己下意識的說漏了嘴,他避開她的視線,垂下頭咬緊牙關。
蘇七勾了下唇,“他已經走了?他是誰?”
錢仵作不作聲。
蘇七直接把疑犯的畫像展開,放到桌麵上。
錢仵作這才微微抬頭,看清畫像上的人後,他渾身一滯。
蘇七開口,“剛剛離開的人,是他吧?”
錢仵作把頭埋得更低了,肩膀輕微的顫著,拿著筷子的手攥緊,因為用力,手背的青筋都突了出來。
見他這樣,他答不答話,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蘇七睨著他,“他就是連殺七人的凶手?既然你與凶手相識,為什麼不舉報?為什麼不說?那些人形傀儡案的死者送到義莊來時,難道你就不害怕他們半夜找上你麼?”
錢仵作驀地抬頭,聲音異常尖銳,“是他們該死!”
蘇七冷笑一聲,“他們該不該死,不是由你們說了算的,律法自會評判。”
元府尹這才聽明白,他指著錢仵作,“是你?案子竟然與你有關?”
“不……不是我。”錢仵作頹然的坐在原地,手一鬆,筷子掉落至地也全然不顧,“我勸過他的,勸他不要再報複了,可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怎麼都不聽我的勸,我又不忍心將他送到府衙去,所以這一晃便是三年。”
元府尹深痛惡絕的盯著他,“你身為一個仵作,竟然眼睜睜的看著七條命就那樣沒了?你還是個人麼?”
錢仵作迎上元府尹的視線,“不是人的是他們!”
元府尹還要再說,蘇七適時擋了他一下。
她看著錢仵作,“先不管那些人是不是該死,我現在隻想知道,他另外還想殺的三人,究竟是誰?”
事情已經暴露了,目前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不能再死人了!
錢仵作重新垂下頭,抿緊唇不打算開口。
蘇遙忽地上前,扯開他的衣襟,想看看他的衣襟裏麵,有沒有蘇家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