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應該是他楚容曜的名字才對啊!
是他的!皇位是他的!
說完,他不等夜景辰回話,又攥緊了遺詔朝太皇太後看去,“你說,你說這遺詔是不是假的?”
太皇太後閉了閉眼,她不願意承認,可又能怎麼樣?
與她同床共枕幾十年的男人,臨死都不願意將皇位交給自己的兒子,而是執意要給一個外姓人。
她假傳遺詔,弄死董貴妃,也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皇權落到他人手裏,她兩個兒子,不管哪一個上位,她都是這後宮最尊貴的女人。
“你說啊。”楚容曜又逼近了太皇太後幾步,手裏的遺詔幾乎要揚到她的臉上,“這遺詔是不是假的?真的遺詔在哪?在哪裏?”
大殿裏的氣氛冷凝到了極點。
誰都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變成這樣。
那些質疑夜景辰想要篡奪皇位之人,怎麼都沒有想到,這皇位原本就該是他的,是他不屑、不願,才遵守著先帝的遺令,輔佐當今小皇帝到今天。
任勞任怨的做事,在麵對算計與懷疑的時候,從未說過一句多餘的話。
太皇太後終於抬手,推開麵前令她心煩的遺詔。
“不是你吵著鬧著要看遺詔的麼?你現在在難受什麼?”
話音落下,太皇太後便諷刺的笑了起來,她迎上他的視線,“莫不成……你一直都以為遺詔上的名字是你的?”
楚容曜的臉色鐵青得難看,瘋癲過後,隻剩下了滿腔的不甘與憤怒。
太皇太後笑得更歡了,“你與你母妃一樣,就隻知道白日做夢,她得寵又如何,她臨死都不知道,太上皇壓根瞧不上她的兒子,她的兒子連一個外姓人都不如啊!”
楚容曜像被人戳中了痛處似的,整個人踉蹌著退了幾步。
他環視在場的人,滿腔的怒火,竟不知道該向誰發。
他的執念,全是他的妄想。
他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沒有!
刹那間,他宛若入了魔般笑了起來,先是無聲,再逐漸變為癲狂。
整個大殿中充斥滿他的笑聲,而後重歸沉寂。
楚容曜將遺詔塞給一側的文王,步子淩亂的朝外走去。
沒有人攔他,所有人都看著他的背影,默默無言。
接了遺詔的文王,隻覺得手裏的東西極其燙手。
當即又把遺詔給了蘇七。
蘇七笑了笑,莫名覺得眼前不敢吱一聲的朝臣們,諷刺至極。
“阿夜他想要皇位麼?他想要麼?”
所有朝臣惶恐的跪下,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幾個皇室之人也不敢出聲,大家心思各異,還未從遺詔的真相中走出來。
蘇七止了笑,朝兩個老王爺走過去,一把將遺詔給了其中一人。
“這些破事,都是你們皇室的事,要怎麼判,要怎麼罰,由你們自己說了算,但我隻說一句,你們所有人——都欠阿夜的!”
話音落下,蘇七便轉身走近夜景辰,心疼的執起他的手,眼中含淚的朝他一笑。
“走,我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