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策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是……是管家送來的,我作畫前喝了幾口提神。”
蘇七眯了下眼,拿起茶杯嗅了嗅,是普通的鐵觀音,沒有摻雜其它的異味。
她放下茶杯,見書房裏沒有其它的發現,而後才開口。
“能把你府中的人都集合在一起麼?”
楚容策朝候在外麵的管家看了一眼,那管家立即下去按照吩咐辦事。
在等待下人集合的時候,蘇七再次注意到,他的書房也修繕過。
大概是注意到了蘇七在觀察這些,楚容策連忙解釋了一句,“年前發下了俸祿,封地那邊的收成也很好,進賬了不少銀錢,我便讓人……讓人將府裏稍稍換了一換。”
蘇七收回打量的視線,默不作聲的看向宣紙。
“不知秦王這是要畫什麼?”
楚容策嚅嚅著,“想畫一副冬雪圖。”
“我還從未現場看過人作畫呢,不知秦王可否與我露一手?”蘇七朝他看過去,帶了幾分興趣。
她這樣做也有用意,因為她懷疑他現在是第二人格,所以讓他作畫,是最能證明他身份的辦法。
畢竟兩個人格之間的記憶,除了產生人格分裂前的記憶是共通的之外,其它的並不互通。
第一人格會作畫,第二人格不會!
楚容策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蘇七一眼。
而後才一小步一小步的往桌案處挪,每走一步,他的頭就會垂低一分。
蘇七注意到自己站在桌案前,她往一側退開,楚容策的步伐才稍微正常了一些。
楚容策開始研墨、起筆、沾墨,勾勒……
作畫的動作一氣嗬成,一點都不生疏,如果沒有常年累月的練習,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蘇七與夜景辰對視一眼,看來,是他們多疑了,眼前的楚容策還是第一人格。
楚容策的冬雪圖還未畫完,早先離開的管家就進來稟報。
“攝政王爺,攝政王妃,秦王府中的下人已經全部在院子中了。”
“好。”蘇七開口道:“那便去看看吧。”
楚容策放下作畫筆,在蘇七與夜景辰離開後,他才遠遠的跟上,害怕靠蘇七太近。
幾人離開書房,到了外麵的院子。
蘇七一眼看過去,秦王府裏的下人全部都是男人,連一個女性都沒有。
可想而知,楚容策這些年深受恐女症的困擾,壓根不敢跟任何女性沾扯上關係。
蘇七讓管家把數十個下人都介紹一遍。
在管家介紹的時候,她一直盯著下人的眼睛看,每個人的臉色似乎都沒有什麼異常。
在管家介紹完之後,她才開口,“我想要你們回顧一下,今早卯時四刻到巳時五刻間,誰與誰在一起,或者看到過誰,你們相互指認一下。”
這是楚容策進入書房,到雙手沾血離開書房的時間點。
幾人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蘇七,對於她的問話困惑不解,但也不敢多問。
管家卻忽地說道:“攝政王妃可否具體的說說?他們才好根據您說的,提供有用的線索出來。”
蘇七看向管家,管家迅速垂下頭,不敢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