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不願意暴露行蹤。
用送信的法子雖然保守,但至少可以達到目的。
孟離憂直接答應下來,問旁邊的商販借了紙筆,供小七寫信。
周邊四散開的人,見他們製服了黑衣人,深知他們有本事。
同時,見他們並沒有要打打殺殺的意思,當即對他們的好感上升了幾分,不再似剛才那樣害怕。
眨眼間,街道恢複原本的熱鬧,大家提著各式各樣的燈籠,將夜晚點綴得如同白晝。
沒一會,小七便寫好了信。
孟離憂向百姓打聽好府衙在哪,而後便帶著信離開了。
年羽倒是想跟著她,卻被她打發著留下,照看小七小八。
幾人原地找了家茶樓坐下,年羽詩性大發,念了一首又一首,全都是稱讚燈會美景的。
小七盯著他看了一會,又在腦子裏搜刮了良久,仍然找不到一個熟人與他的性子相匹配的。
人相貌可以變,性子卻是很難偽裝的。
所以,他有些懷疑,年羽會不會不是自己這邊的人?
思及此,他渾身神經瞬間繃緊,眼神裏多了絲警惕。
連帶著大白也受到影響,下意識的靠近小八,一副誰敢動她一下,它便一爪子拍死誰的模樣。
年羽將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裏,宛若未見的繼續走他的書生路子。
小七剛想要開口問句什麼,茶樓外的街道上,忽地亂了起來。
百姓們紛紛四下跑開,慌亂到就連手裏的燈籠脫手而飛也全然不顧。
驚恐程度,絲毫不亞於初見大白的時候。
“哥哥,外麵是不是出事了?”小八好奇的朝外麵張望。
小七實在不放心讓妹妹跟年羽待在一起,想了想後,直接牽起她的手,一起朝外麵走去。
就這麼一會功夫,酒樓外麵空蕩蕩的,百姓們驚魂未定的站在遠處,視線集中於一個地方。
小七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隻一眼,他便下意識的要去捂妹妹的眼睛。
可他的動作才起,小八便抓住他的手往下壓了壓。
“哥哥,一隻斷掌而已,我不會害怕的。”
的確,在一個倒落在街道中央的燈籠旁,赫然出現了一隻雪白的手掌。
表皮腫漲,沒有一絲血跡,好似一直被泡在水裏,隻要輕輕一碰,手掌的表皮就會像手套一像完整的剝落。
“好端端的,這裏怎麼會有一隻手掌出現?”小八說著便要朝手掌靠近。
“別去,是她……是她回來了。”一個發顫的聲音驀地在角落響起,
小七小八立即看過去。
隻見一個衣著綠衣的年輕女人,妝發全亂的縮在一個小攤後麵。
她說話的時候,渾身都在發顫,不停的重複著‘是她回來了,是她回來了’。
隨著她的話,周邊人好似想起了什麼,一個個麵如土色的癱軟倒地,齊聲聲的低喃附和。
“是她,肯定是她……”
這時,孟離憂送完信,從府衙那邊折返回來了。
看到詭異的街道,還有那隻雪白腫脹的手掌,不用小七小八多說什麼,她便自顧自的聳聳肩膀。
“看來,咱們這是又走不了了。”
年羽粘到孟離憂身側的同時,擔憂的提醒了他們一句。
“大媳婦,可你剛剛去送了信,若是不走……會不會再出什麼事端呀?”
小七聞言,小眉頭霎時緊緊的皺了起來,年羽提醒的對,若是再不離開,府衙那邊可就要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