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寧心微微一愣，隨即便是笑道：“不晚。”
明明成親是約定好的事情，為什麼剛才的時候她猶豫了。
她轉過頭看了蘇蓬一眼，蘇蓬一雙眼睛始終溫柔的看著她，就好像她做什麼決定都可以。
公玉宸順著花寧心的目光落在蘇蓬的身上，這張臉他似乎是在哪裏見過。
花寧心答應明天的時候跟公玉宸回宮。
這天夜裏，她起了身，蘇蓬就在她的床邊坐著閉目養神。
她起來的時候，他也醒了。
“蘇蓬，我就要嫁給公玉宸了。”
“嫁給他，你會幸福嗎？”彭肅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應該會吧！我從前受了很重的傷，就是他救了我。”花寧心晃著雙腿，回憶道，“然後知道我是妖以後，他就為我造了聖女宮，還給了我聖女娘娘的封號。”
彭肅的心就像是被根根細針紮著，他跟他最愛的人聊著她成親的事情。
“為什麼會有些猶豫呢？”蘇蓬臉色沒有一絲絲的血色。
花寧心抬起頭看著彭肅，那張蒼白的臉此時正看著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她沒有回答，反而問道：“蘇蓬你有喜歡的人嗎？”
彭肅看著她，苦笑一聲：“有。”
花寧心微微一怔，隨即低下頭：“是什麼樣的人呢？”
“她？”彭肅看著花寧心，“她跟你一樣特別善良，特別特別善良，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傷害。”
花寧心一聽，那晃動的雙腿突然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她想到自己在戰場上殺人的那一天。
她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蘇蓬喜歡的人，肯定不是她這個樣子。
“那你為什麼沒有跟她在一起？”
“我把她弄丟了。”蘇蓬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她那麼好，我卻把她弄丟了。”
花寧心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現在是妖了，這天下什麼地方都去得，等我成親了，你便是去找她吧。”
彭肅猛然抬起頭看著花寧心：“你決定要嫁了？”
“這是早就定好的。”花寧心嘴角微微勾起，臉上泛起一絲笑意。
“嗯，早些睡吧。”彭肅那握緊的拳頭緩緩的鬆開，低頭的刹那，有一滴淚緩緩滑落。
這一生如果他無法給她幸福，看著她幸福也好。
第二天，花寧心起了個大早，小心的做了精致的妝容。
與蘇蓬在一起的時候，她極少塗脂抹粉，總覺得無論怎樣，他都是滿目歡喜。
但是公玉宸不同，他宮裏還有那麼多妃子，若是太過素雅，怕是會損了他的顏麵。
等花寧心塗好胭脂起身的之後，她那生動的眉眼看起來十分沉靜。
此時的她，在彭肅眼中更像是一個木偶。
隻是餘生，不知是幸福的木偶，還是任人擺布。
“花花，你真的要去嗎！”彭肅一下拉住她的手。
花寧心感受到指尖的涼意，她的目光順著彭肅的胳膊，最後落在彭肅的臉上。
那張臉帶著似水的柔情，那雙眼訴說著滿溢的神情。
這般美好的男子，究竟怎樣的女子才能配的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