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左把所見所聞整理的冊子遞給劉公,心裏也是迷惑不解。
這些年暗中收買人心,招兵買馬也做了許多事情;父母雖然鬱鬱而終,皇帝無論如何清算,但總有一些暗棋留了下來。朝廷之上心裏同情父母和大伯的也大有人在,總會有些想法。
假如現在的皇帝周英宗真有掃平四海的雄才大略,李元左至多也就是學虯髯客黯然隱退。但是現在,不能不讓人生出些想法來。
要不是西遼牽製,東京的金鑾龍椅隻怕都搖搖晃晃,還有心思去泰山封禪為自己歌功頌德;真以為是秦皇漢武呢。
李元左笑道:“劉公有何看法?”
劉公也笑道:“竹山是項莊舞劍,誌在沛公啊。”
李元左問道:“元左對先生突然收攏所有災民一事有些不解,慈不掌兵,要說買人心,那幾百人有何用處?”
劉公品茗笑道:“千戶營和他那些醫院,隻怕要一兩千人手才能真正運作起來,所謂千金市骨,惠而不費;而且還能堵住範公不好開口。”
李元左心熱道:“先生對範公前去東京並不看好?”
劉公笑道:“前次李綱剛解了太原危機就被解去兵權。皇帝根本不敢打,又想坐穩龍椅,首鼠兩端,多一個範公又如何?想連遼抗金,偏偏出使金國的是恨不得把完顏當牌位供的秦檜,連遼?迷惑金國?去告訴金國早作打算還差不多。”
李元左笑道:“範公不計個人安危,偏偏西遼還派刺客想要他的腦袋。”
劉公道:“軍國大事,一二刺客最多幹擾,有何用處?難道現在殺了秦檜就能改變皇帝心意?沒了秦檜還會有張檜李檜,全無用處。”
李元左道:“先生是用千戶營故意困住自己,獻災民安置方法讓自己抽身事外。難道先生還真想練兵?”
劉公道:“竹山不可以用常理揣測;好在你是他弟子,你那些心思,隻怕竹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不過他也不看好範公,對你而言,就是好事。”
李元左道:“元左自然是敬小慎微,暗裏蟄伏,等待時機。先生既然要練兵,學生自然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也好學習先生的練兵之法。”
事實上蔣竹山現在滿腦子都在思考武器的事情。
四大發明對於古代中國就像是讓一個孩子手裏拿著金銀珠寶,為他人作嫁衣裳。假如四大發明不出現或晚出現,皇帝輪流做,各領風騷數百年的局麵隻怕會一直延續下去。
獨尊儒術的唯一妙處就是在一個閉關鎖國的天朝可以一世乃至萬世。前提是沒有外力幹擾,就是少數民族得了天下也會被同化。
沒有一個皇帝或者統治者喜歡百家爭鳴,百花齊放;所以中國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永遠隻是在王朝末期和數國並存時偶爾曇花一現。開國皇帝都會用相同的大招文字-獄愚-民洗-腦,便於管理。
蔣竹山很困惑在冷兵器時代熱-兵-器的必要性。
其實大周的軍隊和金國的軍隊,遼國的軍隊在實力上麵並沒有所謂絕對的劣勢。差距在將領和最高統治者身上。突火槍在蔣竹山看來更像是前世的煙花,倒是火銃才更像是熱-兵-器;至於火繩槍,還是算了吧。
其實蔣竹山更感興趣的是火箭,在箭矢安裝火藥,簡單實用;而且弓箭的滑輪技術可以讓普通人也可以輕鬆射出很遠,省力精準。
蔣竹山自嘲的笑了起來,近五百災民,李吉道親自帶人過來,接走了大約一百五十人,而且還有個好消息,張小娘子和幾位遊方郎中都答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