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懶得理會他會不會凍死在雪地裏。
……
直到大年夜將盡的時候,如孤魂般遊蕩的君昔,終於被一名黑袍男子抓住,帶入了鳳儀殿,目及處,便是母後蒼白心痛的麵容。
“是你下的藥?”
那個男人冷冷的問。
君昔在短暫的心虛後,轉瞬便嘲諷的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這樣與本宮說話?藥是我下的又如何,我不要你帶我母後離開,母後是我的。”
彷如心中的委屈已經控製不住,弱冠少年,終於發出了一聲沙啞的嘶吼。
憑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離開他,他連阻止的行動都不可以有嗎?
母親緩緩閉上了她眸中的心痛,卻有兩行清淚落下,“昔兒,我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就算母後離開皇宮,也是會照拂你的……”
“你就不要編著瞎話哄我了。”
君昔卻笑的慘然,“我知道,你們都討厭我,像你討厭父皇一樣的討厭我,大概在你心裏,我便是一個不該出現的孩子,他們都喚我妖孽,連你也覺的我不該存在對嗎?”
“昔兒,不是這樣的。”
母後忽然慌亂的想要辯解。
對於這個對他隱藏一切的母親,君昔早已無話可說,他眸中鬼魅之色一閃,忽然毫無預兆的一頭撞向了鳳儀殿的柱子。
“不,昔兒……”
這一撞並不致命,卻是令君昔好一會兒的昏迷。
直到他醒轉的時候,他隱隱聽到帳外母後跟那個男人的爭論:“……無論如何,我都要看著昔兒平安無事後才能離開,今日之事,就此罷了。”
躺在羅帳內的君昔,卻是詭異笑了。
他留住了他的母親,可是,為什麼他的心,卻是空的,空的什麼都感覺不到。
……
“京中有亂黨妖言惑眾……企圖動搖我國本……若不予以遏製……怕是後患無窮……”大臣氣憤的聲音,隱隱傳來。
“但若貿然鎮壓,難免人心惶惶……”
“……”
爭論不休,待所有大臣退去。
龍案前的成坤帝,冷冷一喝:“誰?”
“是兒臣。”
貌似被發現一般,君昔慌忙自門後顯身,手中還端著用來消暑的酸梅湯,估計是用來討好他的,真真是扶不上牆的東西。
專做這女兒態。
若他是個女兒就好了,這般姿容……
成坤帝打斷了自己的遐思,問:“何事?”
君昔垂著頭緩緩將酸梅湯奉了上來,恭敬的道:“兒臣聽聞父皇為國家大事憂心,心中端端難安,望能為父皇分憂。”
“哦,你有何良策。”
若是平日,成坤帝定不理會君昔,但今日卻難得分出了幾分興趣。
君昔見計策得逞,淡淡道:“……兒臣可令那些妖言惑眾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絕不會造成任何恐慌。”
盛世太平,依舊還是那個盛世太平。
這便是成坤帝的所求。
“好,三日之內。”
成坤帝起了玩味之心,他想看看這個兒子,究竟有什麼樣的手段,他特意選了一個緊迫的時間段,看他如何做。
君昔麵上有些為難,但心中卻是冷笑。